飛鏢柄上的那個小凸起是由一片薄薄的鐵片對折而成,因為這塊薄鐵片彈性很好,壓一壓,兩半能貼在一起,鬆開手,兩半互相背離地分開一段距離。是個手藝精巧的小物件。
兩半小鐵片的自由端貼合地插在飛鏢柄和鏢身之間的一道縫隙中,而凸出來的就是兩半之間的連接處。米守年按了那個連接處一下,兩半本就有分開趨勢的小鐵板在這一下按壓力下徹底地分開了,釋放彈性勢能,導致一道銀色光芒的物件快速飛向米守年。
那道銀色的光芒是塊非常薄的小鐵片,邊緣處看上去很鋒利的樣子。
米守年很後悔剛才為了看得清楚而把飛鏢湊到眼前看,導致現在距離太近了,他玩了命地轉頭也沒躲利索,依然被小鐵片鋒利的邊刃在臉上劃出了一個小口子。
嘶!一絲銳利的疼痛從臉上快速傳遞開來,然後就一陣麻辣辣的感覺。米守年混江湖的日子很長,受過各種傷,單憑臉上的這種異常感覺就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有毒!”
在武器上塗毒多少都會留下痕跡,尤其是米守年這種擅長使毒的人近距離觀看的情況下,肯定是會發現的。
針對這一情況,楚安萍對飛鏢進行了處理。她將那支從米守年那裏截獲的飛鏢去毒、清洗幹淨,在鏢身的一側麵上挖槽。然後將當年楚大人攥著那支飛鏢拆散,將鏢身削細、磨薄,細薄至足以放在另外一支飛鏢的凹槽中。
那個槽的橫截麵呈倒梯形,而細薄鏢身的橫截麵則是一個與之相適配的梯形。這樣細薄鏢身就可以很好地隱藏在另外一支飛鏢中,兩者扣合後嚴絲合縫。
楚安萍磨製得非常精細,讓細薄鏢身的厚度與凹槽的深度相同,而且外表麵上有整體磨了一遍,所以米守年隻看到鏢身上有兩條線,完全沒想到這是一支飛鏢中嵌入了另一支飛鏢。
外側的飛鏢沒塗毒,內側飛鏢的邊緣處塗了毒,但邊緣被外殼飛鏢的凹槽邊緣給遮擋了,所以米守年沒法發現施毒的痕跡。
能把擅長使毒的人都給糊弄過去,不得不佩服楚安萍的構思和手藝都很精巧。
那個彎折的小鐵片起到彈簧的作用,卡在細薄鏢身的根部,隻要外力按壓一下就能把細薄鏢身彈出去一尺多的距離。這個距離真心不遠,所以正常使用或者預料到有危險而將飛鏢拿得比較遠的話,該夾心飛鏢的殺傷力很有限。
而不正常使用就是米守年現在做的這樣,將飛鏢湊到眼前研究,於是他就悲劇了。
作為一個使毒的行家,平常他會隨身攜帶一些解毒的藥,避免因為被自己的毒飛鏢誤傷而害了性命。可他被緝捕後身上的東西都被搜走了,剛剛才縣衙監牢中逃出時他隻是順手搶了一件武器,但他的飛鏢、毒藥、解藥等東西自然是拿不回來了。
正當米守年因為中毒而驚慌、緊急想轍解毒時,楚安萍的一句話打碎了他的全部希望。“這個毒你解不了,一輩子都解不了。”
米守年猛地看向楚安萍。“文老頭把他的那瓶至尊毒藥給你了?!”他的表情都扭曲了,顯然毒藥旁落這事比他自己中毒都更讓他傷心、憤怒。
“是的,文掌櫃求我收下這瓶毒藥。我看他老人家可憐,這才大發善心地收下了。”楚安萍讀懂了米守年的心理,故意刺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