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隨意的動作幫了楚安萍,她垂手攥住那件衣服的一端,將其在身前掄成一個龐大的防守麵。
飛鏢這種暗器隻是靠手勁扔出來的,它飛行時的速度和力量都比較有限,很難像弓箭那樣紮穿防禦物。待楚安萍掄衣服掄至第二圈時,手上傳來碰觸的感覺,飛鏢被卷住了。
楚安萍卸掉手上的力量,衣服垂下。
當啷!飛鏢落地,閃著淬毒所特有的幽暗光芒。
米守年是沒有楚安萍這種兩手都靈活的本事,他甩飛鏢時必須提前把手裏的其它東西處理掉。換手是個很不錯的選擇,但今天他有點慌亂、而且一直沒能找到太好的偷襲的機會,於是他把手裏的劍扔向了楚安萍。
若這一飛鏢偷襲成功自然好,但結果偷襲失敗,兩手空空的他就尷尬了。
就在米守年因為飛鏢偷襲被楚安萍破解而走神的一刹那,把手在書房門口的安父果斷出擊,一腳踹在了他的右側後腰上。一個踉蹌後,米守年栽倒在一簇花叢中,然後就被急匆匆趕來的捕快給擒下了。
魏捕頭將人犯捆結實了送去給周遠良審問,楚安萍則和安父一起研究那枚被截獲的飛鏢。兩相對比,這枚飛鏢跟當年安父從楚大人手中拽出的飛刀一模一樣。不但形狀、尺寸是一樣的,就連飛鏢上的花紋都是一樣的。
米守年就是當年殺害生父的凶手,鐵證,不容他抵賴。
事實上,米守年根據就沒耗費時間抵賴,關於當年受雇傭跟著去殺楚侍郎的事供認不諱。
招供的態度很不錯,但米守年隻是個小卒子,知道的東西、可供認的東西不多。他並不知道幕後主使是誰,隻是跟著君子堂的前輩一起聽命做事收錢。
關於當年雇主派來聯係他們的人,米守年倒是還記得,李善信。“李大人是京畿府府衙的官員,一群捕快聽命於他。那天去侍郎府,一切行動都聽他指揮。楚大人是我殺的,楚夫人和楚府的其它人都是李善信帶著兵卒去殺的。”
至此周遠良理順了進一個月發生的這些事。
劉先生去找李善信,請求準許查當年的卷宗;李善信怕沒有合理的理由就拒絕的話會遭到懷疑,於是裝出一副大力相助的樣子,但其實暗中監視他都查到了什麼;他和楚安萍去玉碗縣查當年的一樁舊案,這個案子確實有問題,李善信知道他已經懷疑到了當年的事,於是聯手呂司馬想要暗害周遠良。
反向推論,玉碗縣那樁看似普通的乞丐全家被殺案居然成了解開十八年前意圖謀逆的重要線索。
究竟是誰這麼膽大包天呢?
像米守年這種小卒子往往會被棄用,但鑒於他知道的事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棄用就不能是簡單的棄之不理。隻有他永遠的閉嘴了,他知道的東西才能真的成為秘密。周遠良決定利用幕後主使的這一想法,用米守年為餌,釣出幕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