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娶什麼娶?!吉時也耽誤,新娘了蓋頭掀了、腳也落地了,大大的不吉利,不能娶了,回去!我把你閨女給你送回去,你把錢給我拿出來,鼓樂班子的錢你出!”劉媒婆把氣都撒在金老頭身上了,揪著金老頭就往城裏方向走。
鼓樂手的頭打手一揮:“兄弟們,拎著轎子跟上,今這個錢必須拿到。”
既然已經決定不成親了,新娘子也就不能再坐轎了,姐妹倆依偎在一起、哆哆嗦嗦跟著人群往城裏走。
守城門的兵丁早就看到這邊的鬧劇了,隻是因為大清早出門、進門的人比較少,這些人並沒有幹擾到城門的進出所以兵丁也就沒管他們。再者說了,兵丁們一天天的工作也蠻枯燥的,能在清晨看這麼一場鬧劇也蠻提神醒腦的。
熱鬧看完了,檢查工作還是得做,於是認真看了看那群反身回城的人。送親的人數隻有十來個、鼓樂手加上轎夫十個人、一個媒婆、一個老頭、其中一個穿著新娘子服飾的兩個小姐妹,兵丁確定這些人都不是領導讓抓捕的那個青年男子後就放行了。
兵丁對這隊人的檢查明顯不合格,因為他們沒搜查那頂轎子。這個疏忽是致命的,而這個疏忽又是合情合理的,一個剛剛從城裏抬出來的花轎、親娘子都下來了,自然是頂空轎子嘍;況且,那四個轎夫就那麼每人一隻手拎著一根轎杆,看上去就輕得很,那離地寸許的轎子始終都未曾上下顛簸,於是兵丁就默認轎子是空的了,於是就免檢了。
在轎夫拎著轎子行走的過程中轎廂沒像正常情況時那樣上下顛簸是因為四個轎夫手握的都是轎杆上緊靠轎廂的根部,相當於四個轎夫是直接抓著轎廂抬起來的,哪裏還會顛呀?至於看上去輕什麼的,這四名轎夫是軍中勇將假扮的,他們的臂力非常人所及,四個人一起拎起一個轎廂加一個人的重量確實非常輕鬆。
一行人吵吵嚷嚷的進了城,四名轎夫和六名鼓樂手在僻靜處偷偷換了事先準備的衣服,離開那群人,迅速將轎子抬至皇宮大殿前。鼓樂手的頭向禦林軍出示腰牌,然後轎子被直接抬了進去,直到議政殿前才落轎。轎簾被挑起,祁耀青走了出來。
殿中的文武大臣、殿外的侍衛雜役等都看到了,不論他們願意不願意,全體跪拜太子殿下。
西海國儲君在先帝駕崩的半年後終於堂堂正正站在了文武百官的麵前,他現在不應該再被成為儲君了,他已經自動成為新帝。
中州國這邊很快就接到了祁耀青作為西海國新帝繼位的消息,甭管樂意不樂意看到這個結果,所有人都知道所謂西海國太子在福陽縣遇害一案可以了解了。
路嶺仔細回憶了一下在福陽縣的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他懷疑周遠良在此事中扮演了一個很重要的角色、一個幫助西海國新帝的角色,而根據賈大的彙報安萍兒則是幫助周遠良的人。雖然路嶺有此質疑、甚至可以說把握很大,但他也不好直接向周遠良求證。無所謂,反正事情已經很圓滿地解決了,路嶺決定他自己不再追究此事、與四名長隨一起回京。
是的,路嶺是決定自己不再追究周遠良的責任,但他會向刑部侍郎馮大人原封不動地彙報此事的,該怎麼處置周遠良都憑侍郎大人做主了。
假造一個案子出來,至少是知情、幫助假造一個案子出來,周遠良沒有及時向刑部做彙報,不論原因為何周遠良的錯誤是確定的。但因為涉及到與西海國的邦交問題,所以這個錯誤的判定都是可大可小,就看刑部、尤其是負責此案的侍郎馮大人如何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