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從馬老板臉上消失了。周遠良說的這些話基本屬實,即使是他這種非間諜的間諜一旦被判了死刑的話也很難再被交換回國。對於這種敵國密探內部的殺戮,當地衙門絕大多數時候都會視而不理,正所謂狗咬狗一嘴毛,他們看戲就好了。可一旦他們想理的話還是可以理的,照樣可以治他的殺人罪、秋後處斬。
周遠良現在的態度很明確、也很強硬,擺明了就是要理一理,容不得馬老板不認真對待。“呃……”馬老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低頭,說:“萬阿九和小夏攥著一些對我不利的證據,一旦逼急了他們打算跟我魚死網破。”
“什麼證據?”
“我是小夏他們的負責人,負責領導、管理、監督他們。為了不影響工作,我決不能與他們有親密的私人感情。呃……小夏,”馬老板的聲音低了許多,說:“小夏的兒子也許是萬阿久的,也許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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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萍兒皺著眉頭看馬老板,這人的年齡都夠給小夏當爹的了,居然還能跟人家發生如此親密的關係,真夠畜生的。西海國沒人了嗎?選間諜頭子時就不能選個有點良知的?
等等!間諜頭子!安萍兒馬上就冷靜了下來。上述這些事情都是馬老板的一麵之詞,可行度有多高還有待證實。又是害羞又是低聲的,這隻能證明馬老板這個間諜頭子演技好,不能證明他說的就是真話。
萬阿久和小夏叛逃真的是因為當年殺人的事敗露了?黑五真的是萬氏夫婦殺的?小夏真的跟馬老板有私情?上述事件中,除了馬老板以外的當事人都死了,死無對證,他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嘍。
最好的謊話是真話中摻雜著假話,安萍兒相信馬老板這位有著三十年資曆的老間諜很懂這個道理、而且會活學活用的。他剛才說的這些話,哪些是真話、哪些是假話?安萍兒一時間毫無頭緒,隻能寄希望於縣令大人的聰明才智了。
周遠良顯然對馬老板的話抱有強烈的懷疑。“你說的這些事現在都是死無對證,本官很難取信呀。馬老板,你再好好想想,如果你不能拿出些像樣的證據來證明你是無辜的,本官也很難幫你了。”
惱羞成怒的表情在馬老板臉上一閃而過,演了這麼半天戲最終都是浪費感情,艸!可惜形勢比人強,馬老板現在絕不能跟周遠良對著幹,他絕不能讓自己被縣令大人當成殺人犯重點照看,他還有很多事要去做。
怎麼證明自己沒殺人呢?馬老板想了一下,問周遠良:“周大人,如果能證明萬阿久和小夏是自殺的,是不是就證明我是無辜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