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信息?”周遠良也略驚詫於馬老板不按常理出牌,但也沒有太多驚詫,按部就班地進行著問話,並且用自己的問題打亂馬老板的講述順序,盡量將此次問話的節奏控製在自己的手中。
馬老板一臉遺憾地搖頭。“萬阿久家失了火,想來那張紙已經被燒毀了,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那張紙上到底寫了什麼。”
“那張紙是給你的,就算你不知道具體內容也總該知道是關於什麼事吧。”周遠良不相信馬老板是真的遺憾,同時也不打算告訴他萬阿久家的火情還沒到燒毀室內物品的地步。
然後下一刻就發生了那件出乎安萍兒預料的事,馬老板用閑聊天的平淡語氣說:“我是西海國某位高官在中州國的代理人,萬阿久和他的妻子小夏都是我屬下。我昨天去柳樹村見了他們倆,讓他們把他們在福陽縣的全部信息來源寫下來,然後我告訴他們今天我會派人去他家取的。所以,那張紙上寫的應該是他們這幾年在福陽縣培養的全部消息源。”
周遠良的聲音威嚴中滲著冰冷:“馬老板,你是在承認你是西海國派駐我中州國的密探嗎?”
“不是密探,我是西海國某位高官在中州國的代理人。”馬老板不愧是有著三十年經驗的老牌間諜,根本沒被周遠良的威嚴給鎮住。
“哪位高官?”
“我家相爺。”
“鐵腕丞相?”
馬老板點頭。
周遠良一聲冷笑。“他老人家十幾年前就過世了,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我知道。隻是我家相爺有遺命讓我效忠新主,所以我繼續留在了福陽縣,繼續經營我的飛鳳旅館。”
“你的新主是誰?”
馬老板看著周遠良,微笑不語。
周遠良盯著馬老板看了良久,確認這人絕不會輕易招出他的新主是誰。哪怕現在把馬老板抓進縣衙中動用大刑他也不會說的,更何況周遠良還不能這麼說,於是就隻能將話題又轉回到萬阿久身上。“你為什麼讓萬阿久夫婦寫下這幾年他們在福陽縣培養的全部消息源?”周遠良不相信馬老板是想搶他手下的功勞。
“因為他們倆準備叛逃,我不能讓他們就這樣把他們掌握的線索都帶走。他們倆是我的屬下、我為他們支付了活動經費,他們探聽到的消息、掌握到的消息來源、培養成的信息渠道都屬於我,他們沒權力帶走,必須給我留下。”
周遠良眯著眼睛,看了馬老板良久。他的這套說辭聽上去沒有太大的破綻,但也很難被證實。密探、間諜這類生物大多是單線聯係,有可能萬阿久和小夏一直以來聯係的隻有馬老板,除他之外可能沒人知道萬氏夫妻倆的事。他說他們倆準備叛逃,周遠良怕是找不到其他的人去證實這事的真偽。
既然一件事難以被證實真偽,那周遠良準備圍繞此事問一係列的問題。如果馬老板說的是謊話,那他就得繼續編一大堆謊話來自圓其說。謊話多了,周遠良沒準就有機會找到證據證明他的說謊了。
略一沉思,周遠良問馬老板:“萬阿久和他的妻子為什麼要叛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