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領了第一個月的薪俸,娘允許我隨意支配。”安萍兒仰著下巴,得意得很,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賺了大錢呢。
安父很是寵慣安萍兒,一點也不覺得女兒這副得瑟樣有何不妥,但該打擊的還是要打擊的。“既然拿了捕快的薪俸,那就要做好捕快的工作。你這大白天的在家熬甜湯的,不太好吧?”
“這兩天衙門裏沒事,周大人批準我休假。反正咱家離縣衙也不遠,有事的話他們就來找我了。”
“不會是整個衙門的人都休息了吧?”
“沒有,大家輪班休息。這些天周大人一直在處理各種文書,我們也幫不上忙,搞不好還幫倒忙。”說到這裏安萍兒忽然想到一件事。“爹,也許你能給我們幫個忙。”
安父的態度很明確。“我決不給官府幫忙!”
“……”安萍兒被噎得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爹,不是給官府幫忙,是給我幫個忙。呃,給我和周大人幫個忙。”
“說!”
“爹,是這樣,”安萍兒將在翠葉山上抓住山賊以及他們的口供簡要地說了一遍。“那夥惡人有可能就是殺害遊縣令一家的凶手,周大人覺得這夥人不簡單,有可能是江湖人士。爹,江湖上有沒有一個叫張爺或者外號張爺的人?”
“姓zhang?弓長張還是立早章?”
安萍兒搖頭。“不知道。那夥毛賊當時都被嚇傻了,哪有心情問人家是弓長張還是立早章呀,他們應該隻是聽到那夥人之間互相稱呼的時候記住這麼一個。也不知道是名字還是外號。”
安父低頭,蹙眉沉思。
有戲!安萍兒知道她爹是不會逗她玩的,他的這副表情證明他正在認真思考,於是安萍兒繼續啟發思路:“其實這兩個字也不一定準,也許說話的人有口音,諧音也是有可能的。張野,張葉,張毅……”
安父猛然抬頭。“賬爺!”
“咦,聽著有點耳熟。”
“君子堂。”安父提示關鍵詞。
“哦哦,想起來了。”安萍兒打小就喜歡聽安父講那些江湖故事,曾聽說過君子堂,隻是印象很淡薄了。“爹,那個君子堂不是正派的江湖組織嗎?他們也幹殺人的買賣?”
安父冷哼一聲,說:“什麼正派不正派的,有錢能使鬼推磨,隻要錢給到位了君家人什麼不敢幹?”
“這倒也是。”安萍兒記得安父說過這君子堂是創建有五十年之久的江湖組織,曆時三代,實力在同類江湖組織中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了。君子堂有如此大的規模,想來要養活的人也必定不少,自然需要很多錢。殺人嘛,這算是全江湖俠士的主業、副業吧,隻是有人收錢有人不收錢而已。
安父雙眼微眯,似乎在回憶往事。“如果那些山賊遇到的真是賬爺的話,那還真有可能是雇凶殺人。”
安萍兒完全不顧那鍋甜湯了,專心致誌地聽爹爹講那來自江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