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遠良最終同意不要求桂花出現作證了,但他想見一次桂花,準備詢問一下細節問題以備後續使用。於是第二天清晨安萍兒陪著周遠良再次來到李家。
“桂花呀?她去河邊撈魚去了。”李家兒子哈欠連天睡眼朦朧地回答著安萍兒的問話。
“去哪個河邊了?”福陽縣東西南北都有河,隻是大小不等而已。
“福溪。”
安萍兒和周遠良隻得轉身走向西城門。
昨天時安萍兒聽李家兒子說“明天還要早起去撈魚呢”,所以她跟周遠良早早就來李家,可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算時間現在也就剛剛開城門,桂花還真是勤勞呀。
福陽縣中勤勞的顯然不隻是桂花一個人,朝陽中,西城門處已經開始熱鬧起來了。有進城的,有出城的,有買有賣,熙熙攘攘。
西城門外的福溪此刻也沐浴在晨光中,波光粼粼,安萍兒眯著眼睛左右看。福溪的上遊連著海,每當潮起時福溪中的水位也會跟著上漲。而且上漲的水會捎來不少的魚蝦蟹蜆,每到這時候岸邊就會聚集眾多的捕撈人。這些人大多穿得差不錯,都是漁民的常用裝備,所以安萍兒一時間還真認不出哪個是桂花。
“慢慢找。”周遠良顯然也發現沿著河岸上下幾百丈距離裏散落著眾人捕魚人,呼喊叫嚷聲成片,想喊一嗓子讓桂花自己過來都不可能,除了慢慢找好似也沒啥辦法。
這些捕撈的人是因潮水而來,當潮水漸漸退去後捕撈的人也越來越少,總算是給安萍兒他們減輕了一些難度。“公子,那邊。”安萍兒的眼神不錯,很快在離碼頭不遠處看到一個纖細的女子身影。來河中捕撈的女子並不多,她是桂花的可能性非常大。
“過去看看。”周遠良邁步走向安萍兒所指之處。
“啊!”還沒等安萍兒和周遠良走到跟前呢,桂花無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然後便驚呼起來。
在桂花身後不遠處奔過來三個人,兩個青年人和一個中年人。他三人手中都握有武器,衝向桂花時更是氣勢洶洶。
這三個人正是住在飛鳳旅館裏的嫌疑人,而他們現在的意圖很明顯是要殺桂花滅口。桂花看出來了,安萍兒也看出來了,甚至連附近那些不相幹的人都看出來了。隻可惜,桂花此時已經被嚇得體若篩糠,看出來有人要殺自己又能怎樣,隻能抱著她的魚簍打哆嗦。
“哪裏來的狂徒,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安萍兒大概估算了一下距離發現自己沒法趕在那三個人之前救下桂花,於是就高聲喊話以圖幹擾他們的行動。
這一招果然奏效了,那三個人顯然是沒想到會有人出來阻攔,猛地停頓了一下。雖然他們停頓的時間並不長,但足夠了,安萍兒趁機衝到了他們與桂花之間,持刀而立。
褐衣青年和黑衣青年見是安萍兒攔住自己後鬆了一口氣。雖然他們倆昨天都輸給了安萍兒,但都感覺自己輸得並不多,現在以三敵一自然會贏的。隻有那個中年人看著安萍兒手中的刀,滿心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