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矛盾、鬧內訌什麼的最好了。隻要他們三人不是始終團結友愛,那麼安萍兒有信心瓦解他們、各個擊破。
正當安萍兒努力思考如何利用這三個人的不和睦時從街角處走過來兩個人,一男一女。走在前邊的男人拎著一杆秤,一邊走著一邊吆喝:“賣魚嘍!福溪裏剛剛撈上來的鮮魚,五文錢一斤!賣魚嘍!”。他身後跟著個女人,那女人穿了一身捕魚的裝扮,背後的背簍中時不時地有水滴落下,看來這魚確實是夠新鮮的。
在福陽縣沿街叫賣是很尋常的事,尤其是那些不願意付店麵租金的小商販,一個背簍、一副挑子就可以走街串巷了。原本安萍兒一點都沒注意這兩個人,但那褐衣、黑衣兩個年輕人猛然間站住、停止了說話、慌張恐懼之情四溢,這令安萍兒詫異不已,於是才順著他們的視線看過去。
“咦?!”安萍兒認識賣魚的那兩個人,他們居然是住在劉家西院的李氏小夫妻。當日安萍兒去他們家走訪時,李嬸的兒子隻是小小地露了一麵就躲開了,安萍兒對他記得不太清楚。但她對李家的那個來自南遙國的兒媳婦印象很深刻,自然不會認錯。
這兩個外來人怎麼會如此驚慌地看著一對貧寒無奇的本地小夫妻呢?
“咦?!”更令安萍兒詫異的是李家媳婦此時也看到了那兩名青年,她的神情比他們更驚慌,小嘴微張似乎是想呼救卻又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想揪她丈夫的衣袖卻又不敢,四處張望卻好似無路可逃,瞬息間她貌似要昏倒在地了。
這可真奇怪了,一個南遙國來的女子怎麼會認識兩個明顯操著中州國北部方言的青年人呢?他們之間有什麼關聯?
難道是……?安萍兒忽然眼神亮晶晶,她想到了一種可能性——李家媳婦是劉瘸子被害案的人證。
李家與劉家是鄰居,李嬸和劉母關係還算不錯,兩家人互相串串門是很平常的。案發的那關時間李嬸和她兒子外出了,在走之前李嬸也許拜托過劉母照顧自己這個“啥也不懂”的兒媳婦,這在鄰裏中也是很尋常的事。
劉瘸子是在清晨時被害的,但那個時間對於普通的勞動人民來講並不算是太早,起來幹活、外出勞作的大有人在。所以李家媳婦在案發那天清晨去劉家找劉母請教什麼事或者請她幫什麼忙都是很有可能的。
李家媳婦當時也許進了屋,也許隻是透過窗戶看到屋裏的情形,不管是哪種吧,反正她是看到了出現在劉家的陌生人,甚至有可能看到了凶手行凶的過程。而此時凶手也機緣巧合地看到了她,也許是不敢再殺人,也許是因為驚慌而忘記了殺證人,還也許是李家媳婦夠機靈僥幸逃命,總之就是凶手知道有人證存在但未能滅口、現在意外在街頭相遇而驚慌失措。
他們會怎麼做?安萍兒緊張地思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