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遠良對安萍兒的觀點未知可否,隻是繼續講解這首詩。“孫承王命歸故土,指的應該是福王幼子的孫子,”周遠良瞟了安萍兒一眼,說:“也就是你師公。”
安萍兒現在冷靜多了,關於這事沒再爭什麼,隻是示意周遠良繼續說。
“雖然你師公的祖父留下遺訓要他們複國,但你師公這次歸故土卻遵奉的是北胡可汗的命令。至於命令的具體內容嘛,估計你能想到。”
安萍兒胡亂地點了點頭。不外乎是以尊重祖訓、光複國家為名義,實則是來探查中州國的情報、為入侵中州國做準備。
周遠良看出安萍兒臉色不好、心情不好,於是趕快解讀剩下的那句話:“這事已經過去了一百多年了,黎民百姓已經不知福王是誰了。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對於普通百姓來說一輩子都需要辛勤勞苦這事是無法解決的,能夠享受安定的生活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誰還會願意再次發生戰爭呢?民心思定,此時敢有言說戰爭的人真就是在逆天而行了。看來你師公還是很理智的,不願為了皇位之爭或者北胡而讓中州國陷入戰亂。”
“那當然,我師公是好人。”安萍兒回答得很歡快。
“但師公這位好人還是想做點有礙咱們中州國安定的事。”
安萍兒很堅定地說:“你騙人!”為了師公的清譽她不惜把自己的上司歸類入騙子的行列。
周遠良將羊皮向安萍兒眼前遞近了一些,指著角落處說:“你自己看看這個落款時間。”
在這首詩的末尾處有安荀子的署名,在署名下方寫著時間。“呀!”安萍兒輕呼,那個時間正是萬家毒殺案的前一天。
“你師公是奸細,切忌在身邊攜帶能證明他身份的東西。”周遠良抖了抖手中的這張羊皮。“這首詩並不難懂,知道中州國曆史的人很容易就能明白他的身份和他回來的目的。這擺明了是不打自招。他之所以敢在那天寫下這首詩,應該是抱著必死之心了。”
“必死?”安萍兒馬上就明白了。“像死士那樣做完他想做的事就自殺?隻有死人才是最能保守秘密的。”
周遠良點頭。“寫這首詩的時候你師公應該是已經接到了萬家的邀請去給九姨太作法驅邪。能進入院牆高大、守衛森嚴的萬家大宅是個很好的機會,他決定要趁機作案、給中州國添亂。”
“作什麼案、添什麼亂?你不會想說萬貫錢他們四個人是我師公毒死吧?”
“這還不算添亂嗎?別忘了,萬貫錢是西海國人,是一個跟西海國皇室有那麼點瓜葛的人。”
“……”安萍兒的內心有些動搖了。確實,萬貫錢等四人被毒殺這事確實令中州國官員很是被動,如果不是當時福陽縣的縣令手段夠強硬的話這事還真就麻煩。
難道師公真打算挑起西海國和中州國的矛盾、讓北胡從中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