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萍兒的臉色有一絲羞赧。“這些字我都認識,但不是很明白他想說什麼。”
這首詩裏邊涉及到一些中州國曆史知識,周遠良認為安萍兒不清楚也屬正常,於是就一句句地給她作解釋。“天狗食日說的是日蝕。曆史上很有名的一次日蝕是在前朝末年,多位皇子借著天文現象起兵,開始了曆時十餘年的征戰。其中,第一個動手的人就是現在西海國的開國皇帝、當時被稱為平王的二皇子。”
安萍兒眯著眼睛想了一下,發現對這段曆史恍惚知道一些但沒這麼詳細。平王、二皇子什麼的她不清楚,但中州國和西海國曾經是同一個國家這事沒疑問。
“師之所處荊棘生,說的是大軍所到之處莊稼都被毀壞、雜草重生。”
“懂,遇到戰禍,老百姓想安心種點糧食都不可能。”安萍兒曆史知識不算豐富但生活常識還是有的。
周遠良微微點頭,繼續講解:“這場內訌打了十多年才陸陸續續地結束,一個國家分裂成了大大小小的五個國家。中州安定近甲子,這句話說的是咱們中州國建國將近六十年後發生的一件事。”周遠良忽然轉頭問安萍兒:“鬩牆,兄弟鬩於牆,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是說家裏的兄弟們不和睦?”
“嗯,就是這個意思。本朝太祖是前朝的三皇子,也是興兵征戰的一方勢力。他有三個兒子,其中長子和三子都武藝超群,為建國立下了大功。尤其是太祖的長子,文治武功都很出色,成了本朝的世祖皇帝。可惜,世祖皇帝的三個兒子中有兩個夭折了,剩下一個不堪委以重任。世祖皇帝的兩個弟弟也都年事已高,所以他隻能在侄兒中選一個賢良的當下一任皇帝。”
安萍兒隱隱知道兄弟不和是因為什麼了。百八十兩銀子都引得手足相殘,更何況皇位這種金燦燦的東西呢。呃,皇位不是東西哈,雖然它確實是給人以金燦燦的感覺。
“世祖皇帝相中的人選是他二弟家的孩子,也就是後來的英宗皇帝。但福王,也就是世祖的三弟,對此很有意見。”
安萍兒快速地往這首詩的後部分看去,她貌似記著看到過“福王”這個詞。
周遠良注意到了安萍兒目光的移動,點頭說:“對,就是後邊提到的那位福王。福王認為當年建國時他和他大哥都立了功,但他二哥完全沒貢獻,據說他二哥還曾屢次勸說太祖皇帝投降,被太祖皇帝罵過好幾次。既然世祖皇帝沒有後人能承接皇位,福王覺得那就應該由他的子孫當皇帝,而不該選他那個懦弱無知的二哥的兒子。”
安萍兒輕聲嘟囔著:“他二哥懦弱無知不代表他二哥的兒子不夠賢良呀。”雖然安萍兒對英宗皇帝的事跡不甚了解,但單就邏輯層麵上來講不能認同福王的話。
“世祖皇帝隻是想在侄兒中選一個賢良的人當皇帝,至於這個侄兒的爹是否為建國立功就不在考慮的範圍內了。據說世祖皇帝為這事跟福王談過,說如果福王的五個兒子中有哪個比英宗皇帝強的也可以立其為皇帝。這個確實沒有,但福王就是揪著他二哥的錯處不放,就是要立自家的兒子為皇帝。福王當時也已年過古稀,不知道是老糊塗了還是雄心不老,他準備像當年的前朝皇子那樣起兵爭皇位。”
“啊!”安萍兒輕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