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查明案情,那就需要先了解一下被害人。安父是安道長的徒弟、已知的唯一熟人,所以安萍兒開始提問:“爹,師公他老人家有沒有什麼仇人?”
安父搖頭,說:“沒有。”
早前時周遠良就問過安父這個問題,當時安父的回答是“不知道”。這前後兩個回答雖然用詞不同,但其實內容基本相同,要麼安道長沒有仇人、要麼是安父不知道安道長的仇人是誰。
安萍兒根據發現屍體的現場考慮一下,認為第二種可能性更大。服毒這事可以解釋是自殺,但那個藏屍地點怎麼解釋?安道長是不可能知道萬家的密室夾層的,所以肯定是有一個人將已經中毒的安道長放置在了夾層。此人是誰?
既然安父不知道這個“仇人”的存在,安萍兒打算從研究師公的身世開始、抽絲剝繭地參詳出這個害死他的人是誰。“爹,師公是什麼地方人?”
安父很遺憾地歎息了一聲,說:“這個我真不知道。”
“您跟師公這師徒關係還真是奇怪呀。”安萍兒自然知道她爹是不會騙她的,說不知道就肯定是真不知道。她感慨的是她爹和她師公好歹也有十年的師徒情分,雖然不是天天地朝夕相對,但不了解成這樣卻也很是少見的。
安父顯然從萬家舊宅回來後就一直在想他師父,想那些過往的事。學藝時他還隻是個十歲左右的少年,很多事沒太在意。現在回想起來他也覺得有些奇怪了。“我和你師公都不是善於表達心情的人。平常相處時除了武功和醫藥知識外,師父最多會教我認一些字、講一些曆史故事而已。”
安萍兒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她小心地問:“爹,你確定師公的名字真是安荀子嗎?會不會是假名?”安父不知道他師父的祖籍、年齡等事,難怪安萍兒會懷疑師公的名字也是假的。
安父停頓了一下,苦笑著說:“有可能是假名。”
“……”安萍兒在心中暗自埋怨自己不會聊天,這才問了沒幾個問題就把爹爹的情緒全都給搞沒了。
“唉!名字、籍貫什麼的假了又如何?你師公這個人是真的,他老人家教我的本事是真的,其它的都不重要。”
對呀!安萍兒忽覺思路一片開朗。她完全不必將整個案子的受害人限定為師公這一角色,就當他是一個陌生人、無名氏那樣對待就好了。平常是怎麼查那些無名氏案件的就可以怎麼查師公整個案子,在此基礎上再結合一些爹爹的所知所見,效果肯定會更好。
“爹,師公是個什麼樣的人?”說幹就幹,安萍兒直接開始著手為研究被害人的性格、品質。
“什麼樣的人?”安萍兒的這個問題太寬泛,安父覺得無從回答。
“呃……”安萍兒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需要將問題細化,但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把問題細化成什麼樣,於是隨口問了一句:“師公喜歡吃什麼東西?”
“烤肉。”
“啊?烤肉?道士允許吃肉嗎?”
“應該是允許的。你師公是道士、你師公喜歡吃烤肉,所以道士應該是允許吃肉的。”
“呃……”安萍兒被她爹的邏輯給噎了一下。“爹,你確定師公真的是道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