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知,他卻理直氣壯地回道:“愧疚?朕為何要愧疚?為了江山為了朕的基業,朕不得不這麼做!便是再給朕一次重來的機會,朕也不會改變當時的決定,要怪就隻能怪那天公無情,偏要降下大雨,讓素琴早早地離世。”
到現在,他居然還在怪天氣!簡直不可理喻。
“所以,朕好不容易才打下的這江山,甚至犧牲了朕最愛的女人,朕絕不會交到一個有所牽絆的人的手上,也絕不允許任何人對其構成半點威脅。”
玄剛皇忽然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來,頓時威嚴四起,威壓逼近。仿佛不論是誰,隻要膽敢威脅到他的江山他的基業,他都會像捏死一隻螞蟻那樣輕而易舉地處理幹淨。
猛然間,冉雲昕心漏跳一拍,麵色有異地凝眸望向他,小心翼翼地開口:“父皇……莫不是在暗喻兒臣什麼?”她望進他的深眸,想要探詢點什麼,她忽然提起勇氣,定定地問道,“您是覺得兒臣也是這威脅之一,是不是?”
玄剛皇勾唇深笑,言道:“昕兒果然聰慧過人,朕沒有看走眼。”
身子不由自主地顫了三顫,冉雲昕這才重又凝上他那鷹隼般的眸子,但聽他盛氣淩人地道了一句:“既然昕兒已然明白朕的用意,就理當知道該怎麼做了吧!”玄剛皇一甩龍袍,便大氣磅礴地坐了下來,看似悠然地捧起茶盞來。
可他卻不曾料到,她竟會這般回答:“還恕兒臣愚鈍,無法參悟父皇的意思!”
玄剛皇凜然抬頭,一個狠戾眼神射來,教對麵的白牆都仿佛射穿了三層。然而,他驚見的,卻是冉雲昕毫不畏懼毅然決然的目光,竟是絲毫不為他的威壓所迫。
繼而便傳來他那聲如洪鍾的怒喝:“難道你還敢違抗朕的旨意不成!”
他猛然一驚,麵露怒色,隨即將杯盞重重一擱,杯蓋一個不穩,便從杯盞之上滑落下來,摔在了地上,滾了幾滾,方才停下。
冉雲昕將雙腿深深地紮在原地,不曾後退半步。她直直地望著他,鎮定自若地回了句:“兒臣不敢。”
“不敢?你還有什麼不敢的?別以為朕什麼都不知道,你在京城開了好幾家什麼美膚店,你身為相女、九王妃,卻不知以身作則,反倒明知故犯!你可知官員子女私自經商,該當何罪啊!”玄剛皇雙眉之間染滿慍色,陡然怒拍桌子,那聲音震耳欲聾,似乎險些就將桌子劈成了兩半。
冉雲昕訝然,身子不禁一顫,卻仍不認輸:“父皇您是又想故技重施了麼?上一次是您最愛的女子,這一回便是您最寵的皇子,您難道就當真這般鐵石心腸麼?非要逼得阿旭也像您如此冷血無情嗎!”
“你——好大的膽子!”玄剛皇一聲怒喝,“你一個小小的女子,竟也敢這樣指責朕?!你難道就不怕朕殺了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