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玄剛皇的眸中忽然掠過什麼,不禁教人心頭一顫,且聽他似是沉重地歎了口氣,這才緩緩道來:“可誰知,當時那貴人野心勃勃,看中了素琴的地位和寵愛,便想取而代之,還想方設法地想壓製素琴。”
這回冉雲昕沒再多言,隻揪著心,聽他講完:“素琴身子本就柔弱,而且天生不喜與人爭鬥,自然就經常處於下風,那一陣子可謂是受盡了那女人的欺淩。”
冉雲昕雙唇微動,她多想問他,他既然知道這些,那他為何不幫她?反倒還一味地縱容那個心狠手辣的女人!這就是他所謂的真愛麼?甘願當一個幫凶?!
“直到那一次,不知那女人又使出了什麼花樣,跑到朕的麵前來,說是素琴蓄意謀害她肚子裏的皇子,當時那女人已經懷了孕,而且恰逢兩軍對戰的關鍵時刻。”
雙眸微眯,眼中掠過一絲狠戾,玄剛皇沉聲說著:“朕本想替素琴求情,可這個時刻若是讓那女人的兄長得知這一消息,萬一……萬一在前線出了什麼閃失,朕可冒不得這個險,畢竟當時朕才登基沒多久,根基尚且不穩,容不得半點閃失。”
“於是,您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就……就處死了她麼?!”冉雲昕忽然拔高了聲音,她不敢置信,她還以為玄剛皇所說的真愛是怎樣一段感人肺腑的故事,沒想到竟是這般的可笑,帝王之家哪裏有什麼真情?愛情在他的眼中,不過是一種廉價而又屢試不爽的手段。
刹那間,玄剛皇回過頭來,瞪了她一眼,隱隱發怒,愈加冷厲地說道:“朕不過是命她罰跪,可誰知天公無情,是夜恰逢狂風暴雨,她多年舊疾複發,終病重而死,朕到最後都未曾見她最後一麵。”
“不過是命她罰跪?!”冉雲昕忽然冷笑起來,“父皇您這話說得可真有意思,您明知道她肯定不會做出那樣的事來,卻還是要罰她,您就不曾考慮過她的感受嗎?她對您信任有加,可您卻一次又一次地冤枉她,最後還害得她在孤獨中病逝,這就是您所說的真心之愛?”
“您為了一己之私,而不顧夫妻情深,您這樣還何談真愛?”冉雲昕心都涼了一大截,真真可憐了阿旭的母妃,難怪阿旭會如此仇恨他,玄剛皇說到底不就是殺她的幫凶嗎?
“朕還輪不到你來教訓!”豈料,玄剛皇勃然大怒,“你以為朕不傷心難過嗎?你以為這麼多年來朕一個人是怎麼度過的嗎?朕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素琴,無人能夠代替她的位置,縱是蓮妃與她有三分相似,朕也不會真正用情。該打入冷宮朕就絕不會心慈手軟!”
原來如此,蓮妃的寵愛原來歸結於此,嗬嗬,真是教人心酸,她怕是至死都不知道,自己在眾人麵前趾高氣昂的資本,竟是源於與另一個女子三分的相似吧。又是一個可憐的女子!
“那您總該有過愧疚之情吧?”冉雲昕期待著他內心還有一絲的愧疚,於是不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