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麵前義正詞嚴地指出:“民眾保路是忠君愛國行動,督署所行已違民願,後果
不堪設想。蒲、羅諸人乃忠君愛國中堅,趙帥誘捕諸人乃火上澆油之舉,其行為
將迫人從亂求生,若執意而往,其亂必不可止。將軍為國家計、為地方計,鐵路
之事,務須審慎處置,否則民變急起,局勢將不可收拾。”玉昆竟玩弄兩麵派手
法,假裝答應簽批“事由單”和“公牘”送呈趙爾豐以保住蒲、羅等人性命。張
森楷等信以為真,連夜寫就保釋蒲、羅諸人的“事由單”和“公牘”交送玉昆。
過了一天,不僅沒有回音,城裏戒嚴的防軍卻有增無減,形勢更加緊張。聚
集在鐵路學堂的“保路會”同誌,無不憂心忡忡,但又一籌莫展。張森楷唯恐夜
長夢多,斷然提出聯名寫保釋書,親送督署,逼使趙爾豐作出答複。此議得到一
致讚同,決定用省諮議局名義發出“公呈”,由張森楷全權辦理。張森楷滿懷信
心地前往諮議局與駐局議員磋商,殊知眾議員聞此,都默不作聲,有人認為以諮
議局名義上‘公呈’應三思、慎思,切切不可冒失,以貽後患。張森楷聞言不勝
憤慨。
以諮議局名義向督署上“公呈”事不成,張森楷旋以川漢鐵路公司名義寫就
“公呈”,交鐵路公司總理呈送督署。不久,督署批複雲:“緣同誌會圖謀不軌,
238陰謀圍攻督署,策劃火燒良醫巷,危及朝廷。故采斷然措施,弭此大難。今奏聞朝
廷,候旨查辦,路局人等,不得借端生亂,雲雲。”諮議局等人見此批複,深恐牽
連得罪,皆默然不語。獨張森楷起而慷慨陳詞道:“堂堂督署,誣良為叛,人性何
在?法理何在?蒲、羅諸人盛年有為,因爭路權之故,性命旦夕不保,民氣消沉,
國何以存?縱楷垂老向盡,不能惜此區區餘年,願親往督署辯理,義無反顧。”在
場諸人,聽畢皆為之動容。此時張森楷為免他人受累,遂不謀於眾,獨撰兩千餘言
駁斥督署批複呈文,其中有“青天白日,眾目睽睽,何能以影晦之談作事實,上述
殿陛,下示民間”。上書十餘日,了無反響。為此,張森楷又聯絡各界人士,以紳
辛
學名義投書督署質詢,但趙爾豐概不答理。此刻武昌首義成功,全川各路民軍響應
亥
風起雲湧,成都被圍,趙爾豐已成甕中之鱉,行將就擒了。這個善觀政治氣候的
革
“屠夫”,為求脫身之計,才在11月14日釋放蒲、羅諸人。?
命四川名人畫傳
晚年仍然鍾情史學
1912年,鐵路股東會議公舉張森楷任鐵路公司總理。在任職期間,他嚴禁濫
支路款,清查曆年路股收支情況,使不軌之徒無法從中營利,於是,他又成為無
恥小人的攻擊對象。這幫人利用他們一手把持的股東會,罷免了張森楷鐵路總理
職務。此後張森楷主要從事教育和他鍾情的史學研究。
1914年初,張森楷在北京將《廿四史校勘記》
中《史記校勘記》輯出,重加校訂成《史記新校
注》。1917年,張森楷受聘主編《合川縣誌》,曆
時五載告竣。1924年,應宋育仁聘,往成都撰《四
川通誌》的《曆代地理沿革表》和《曆代職官沿革
表》。
1925年,張森楷受成都大學校長張瀾聘,任
成都大學國史教授。任教期間,他深感歲月蹉跎,
著述未竟,?1927年6月,辭教授職,再次校訂《史
記新校注》。經過兩個月的嘔心瀝血,《史記新校
注》終於定稿。不幸的是,張森楷因勞累過度,精
力虛竭,一病不起,1928年逝世於北平,享年70
歲。當他的靈柩從北京運回合川時,家鄉父老十分
悲慟,縣議會為他舉行了追悼大會。下葬當天,萬
人空巷,為其送行。張森楷的靈柩安葬於嘉陵江畔
風景秀麗的學士山,鄉親父老在墓表上建有紀念
亭,樹碑立傳,表示敬仰和懷念。
王雨巧合江學士山維修中的紀念亭(八角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