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飛的神識中,此人雖然看上去隻不過是隨意坐在那裏,但是他黑袍下的身體肌肉已經繃緊,他身上的勁氣流轉中,不時會讓身上穿的袍子波動一下。任飛心裏暗笑一下,此人的雖然修為不錯,但是一個連殺意都無法控製的人,任飛也就不怎麼會把此人放在眼裏。到是從這個人坐著的地方,一直到整個走廊都畫滿的符文,讓任飛有些警覺。
任飛看了看走廊的天花板,上麵除了鑲嵌著幾塊發光的晶石外,並沒有任何東西。任飛想了想,直接從門上方的縫隙裏麵鑽出,貼著天花板向前遊走。直到行到那紅袍人的上方,任飛忽然悄無聲息地往下飄落,他人還在半空的時候,冰魂刀已經探出,直接從紅袍人的頭頂百會穴插入。
這紅袍人甚至連聲音都沒發出,就死在了冰魂刀下。冰魂刀的寒意直接把他溢出的鮮血冰封住。任飛此時才雙腳落地,看著紅袍人身體在自己麵前緩緩倒下。可是就在任飛雙腳接觸地麵的瞬間,整個走廊裏麵的符文忽然閃亮起來。
濃濃的血腥氣從符文裏麵散發出來,不時有紅色的光點從符文裏麵飄出,直接向任飛的身體飛掠而來。任飛心裏暗叫不好,他雖然有盔甲護身,可是這紅色光點如果沾到身上,隻是那濃濃的血腥氣,就會暴露他的行蹤。
倉促之下,任飛來不及多想,一把就拉下腳下那屍體上的紅袍,直接套在自己身上。紅點似乎有靈性一般,在快要接近紅袍的時候,忽然一個轉彎,繞過了穿著紅袍的任飛,直接衝向了那屍體身上。
隻見數百個紅點一碰到屍體,忽然就黏在了屍體表麵。那屍體紅袍下麵的底衣隨即就被紅點腐蝕出破洞,露出裏麵的皮膚。紅點透過破洞,繼續往皮膚上黏去。皮膚上立刻出現了一個小洞,皮膚和血肉似乎一遇到紅點,就像雪遇到火焰,消融的極為迅速。最後,直到紅點腐蝕到骨頭的時候,才停了下來。
任飛眼前的這具屍體,轉眼間就成了千瘡百孔的一塊爛肉。任飛將這走廊裏麵的符文仔細看了看,隨後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他用冰魂刀將那紅點從屍體上挖出十幾個來。冰魂刀上帶著的寒氣瞬間就將紅點封在了小小的冰晶中。
將冰晶在樓梯和走廊上布置好以後,任飛繼續沿著天花板遊走到走廊的盡頭,消失在了走廊盡頭的一處小房間裏。
就在任飛消失的時候,五六個身穿同樣紅袍的人從樓梯上衝了下來。剛才二樓走廊符文閃動的瞬間,埋伏在另外地方的人就收到了這裏符文發出的訊息,知道有外敵進入到這個走廊裏。
從樓梯上下來的幾個人雖然有紅袍護身,但是鞋子下麵卻沒有任何防護。當先的兩個人一腳踩在小小的冰晶上,隔著鞋子底,卻也沒有任何異樣。直到他們沿著走廊搜索的時候,腳底的冰晶完全融化,那紅色的小點立刻往鞋底上方腐蝕而去。
咕咚一聲,一個紅袍人忽然倒在了地上,隨後發出慘叫。隻見他腳底的鞋子已經散成幾塊碎片,脫落在地上,隨後,他抱著自己的腿開始在地上打滾。數點紅色正沿著他的腳板往上遊走,所過之處,露出森森白骨。
另外一個紅袍人剛剛怔了一下,隨後也撲騰一下,摔倒在地,他腳上沾著的紅點也開始侵蝕他腳上和腿上的血肉了。
其中一個紅袍人見機極快,他立刻一刀落下,將這兩個人的雙腳硬生生剁下來,才止住了那紅點繼續往上遊走的趨勢。雙腳被剁以後,兩個紅袍人立刻就痛昏過去。將中了任飛射下的陷阱的兩個人抬到一邊後,另外幾個人小心翼翼地在走廊裏搜索地麵,同時將自己的鞋子也小心地用紅袍包裹住。
一個紅袍人正在側耳傾聽旁邊房間裏的聲音,忽然一滴溫熱的液體滴落在他的頭上。他想起剛才兩個同伴的慘狀,猛然跳了起來,發出嚎叫聲。他其餘的幾個同伴一起向他看來,隻見一滴血花正濺落在他的額頭上。
隨後一滴又一滴的鮮血從天花板上不斷滴落,就好像逐漸變大的血雨。嚎叫的紅袍人也頓時呆住了,眾人一起仰頭看向不斷滲透著血雨的天花板。頭領模樣的紅袍人忽然手裏到長刀一揮,滴血的那塊天花板頓時掉了下來。
一具屍體緊跟著天花板跌落在地上。這是一具女人的屍體,看上去三十歲不到年紀,身材妖嬈豐腴,喉嚨已經完全被切開,血不斷從喉嚨裏麵湧出。她的雙眼睜得大大的,無神地望著天花板。每一個紅袍人都看出來,這個女人已經死得透了。
這小隊紅袍人的頭領看著這個女人,卻無法識別這個女人的身份。看著隨著這女人跌落的武器,還有她身上穿著的繡著金絲的黑袍,紅袍人頭領隻明白一點,那就是這個女人的身份比他們都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