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隻見林間又有喊殺聲響起,林間無數人影閃動,離這裏的戰場越來越近。原來是西門康和貝淩帶著天鷹傭兵大隊的其餘三百步兵同風之隊的一百步兵邊打邊往這裏來。
任飛見手下都已到了,頓時精神一振。西門康和貝淩直接上來架住那些騎兵,任飛脫離包圍圈,利用自己的速度優勢,繼續收割著那些騎兵的性命。步兵三對一,圍著風之隊的步兵混戰起來。那些風之隊都是精銳士兵,此時身處絕地,個個都是以命相搏。一時間整個戰場鬼哭狼嚎,血肉橫飛。
烈豹此時眼睛都紅了,他早已經看見任飛一個又一個的屠戮著自己的手下,可是自己卻被麵前揮舞著板磚和短刀的兩個人死死纏住。孫三身上的鎧甲早已經被斧頭劈出了幾個豁口,幸虧他的鎧甲被他加持到幾乎達到神器級別的程度,烈豹的斧頭也無法砍穿。但是那斧頭上蘊含的勁氣卻震得孫三眼前一陣陣發黑。
狂沙身上的傷口早已經崩裂開,鮮血灑得到處都是。短刀每一次和斧頭相撞的瞬間,狂沙的嘴角都要被震出一口血來。可是狂沙還是不要命的纏住烈豹,而孫三的板磚每每在烈豹對狂沙使出必殺一擊的時候,就會用一種同歸於盡的打法逼得烈豹不得不分出勁氣自救。
畢竟,烈豹不會拿他的命去換對方的命,從來都是他毫不眨眼地收割別人的性命,但是對他自己的性命,他還是看得無比珍貴的。
血光四濺中,任飛砍掉了一匹馬的雙腿。就在馬上的騎兵摔下來的同時,任飛的長槍已經刺了過去。騎兵的身體還沒有落地,直接就被長槍刺穿後掛在了槍杆上。任飛隨手一甩,把槍杆上的屍體拋開。此時,他已經完全沒有什麼章法,就是靠著本能在戰鬥。
任飛的雙眼望過去,隻有一片血紅,漫天都是飛舞的血肉,還有殘缺的肢體。任飛忽然發現,自己身上那紫色半透明的盔甲上,竟然已經凝結了厚厚的一層鮮血。鮮血帶著溫熱,順著盔甲往下滴落。而有些地方,鮮血已經徹底凝結成冰冷的血塊。
一個騎兵年輕蒼白的麵孔出現在他的麵前,那張臉孔帶著驚恐和哀求。而此時,任飛手中的長槍正對準他的胸口,槍尖上爆出的紫色鋒芒已經刺穿了他的盔甲,任飛甚至能從槍杆上感覺到這個年輕騎兵的心跳。
忽然,一陣無力感從任飛的手臂上傳過來,他竟然有些遲疑。此時,他手裏的長槍似乎有千鈞之重,看著這張年輕的臉,這張和他年齡不相上下的麵容,任飛發現他無法刺下去。
任飛歎了一口氣,手裏的長槍一挑一送,槍尖掛著那騎兵的鎧甲將他整個人遠遠拋出了戰圈。
隨後,任飛的目光看向烈豹。
這一切,該結束了!
此時,烈豹帶來的手下已經被屠戮殆盡,可是烈豹本人還手提大斧,在同孫三和狂沙纏鬥。烈豹手裏的斧頭血跡斑斑,他身上的金色胸甲上麵濺滿了血肉。有些是他手下的,有些是任飛這麵天鷹傭兵的。
貝淩和西門康帶著還活著的傭兵們默默站在外圍。空地上堆滿了人和馬匹的屍體,大部分都是殘缺的,地上厚厚一層鮮血,腳踩上去粘稠無比。
任飛朝烈豹一步一步走過去。
孫三和狂沙忽然退出了戰圈,烈豹並沒有追擊,他看著任飛,臉上帶著一種野獸般的瘋狂,雙眼已經盡成血色。
烈豹緩緩舉起手中的斧頭,他身上的鎖鏈胸甲出金色的光澤,而他手裏的斧頭,則慢慢地由實變虛,似乎隻是一片金色的光影凝結而成斧頭的形狀。
“我可以給你一條活路,隻要你……”任飛剛說到這裏,烈豹忽然笑了,隻是那笑容,有些猙獰。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不用多說了。”烈豹話音剛落,他手裏的斧頭已經慢慢向任飛浮去。不錯,就是很慢很慢的浮動,隻是斧頭在前進的時候,以斧頭為中心,會蕩起一圈又一圈金色的漣漪。
烈豹身上的鎖鏈胸甲似乎也在和那斧頭互相呼應,胸甲上麵有一道若有若無的波紋同斧頭連為一體。
任飛淡淡一笑,他身上的紫色盔甲忽然全部散成雲霧狀,在他的身體表麵一圈一圈瘋狂旋轉起來,就好像在他的身體上形成一道紫色的龍卷風。
毫無征兆的,紫色的龍卷風突然在原地消失,下一個瞬間,這龍卷風已經出現在斧頭和烈豹胸甲相連接的那道波紋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