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華驚愕地抬頭,她以為既月就姓既,即使她武功卓絕,才智出眾,英氣逼人,也沒想過她居然會是鄞國“神主”,各國萬分忌憚,千分敬懾的人物。洛既月好笑地看著凜華驚愕地表情:“怎麼,你不是想知道我的身份嗎,怎麼知道後這個表情。”凜華收起表情,伸手摸了摸洛既月的臉:“原來鄞國‘神主’長這樣,我還以為你張得很妖呢。”洛既月拉下凜華的手問:“為什麼?”“因為你幹的事根本不是人幹的,我不想把你認為成神,那就成妖了。”“……”
青色的玉佩,通透晶瑩,散發著溫潤的光芒,凜華摩挲著玉上精細的花紋:“既月,你父皇想必十分愛你吧。”洛既月搖搖頭:“他是太愛我。對他來講鄞國的江山還抵不過我一根手指頭。”“這塊玉太重要了,我能收嗎?”“我當你是摯友,你說你能不能收?”“既月。”“凜華,你是我人生裏第一個被我稱作朋友的人。”凜華微笑,握緊玉佩:“既月,我永世在你身邊。”
洛既月重視那塊玉佩,如同她的生命。近一年的形影不離,朝夕相處,洛既月太過了解凜華。她是個令她心疼的女子,柔弱敏感,卻堅韌善良,即使擺不脫過去痛苦的經曆,她依舊努力快樂而自由地活著。把她洛既月當成生命裏最重要而不可分割的部分,她又如何舍不得一塊玉呢。洛既月握住凜華的手:“凜華,玉上的圖案是代表鄞國皇室的霽月花,花下刻著我父皇為我取的字——伊卿,這世上除了我的七個親衛和洛篁外無人知曉,日後你若有難便派人送信,署名給伊卿,到鄞國凡是招牌上刻有子字的酒樓商鋪就行。”凜華點頭,唇角綻開美麗的笑容,像初月,恰到好處的弧度,美得自然柔和。
又一季的雪蘭開在春的和風裏,大片的紫紅色漫沒雪城的街市,濃鬱的香氣裹著煙柳的新葉淩空而舞。凜華抬起臉,紅腫的眼被風吹得生疼:“既月,既月,你要好好保重自己。”洛既月點了點凜華的額頭:“我會保重,你才是不要讓我擔心。”“嗯,我會的。”凜華從懷裏掏出一朵紫玉雕花,放進洛既月手裏:“既月,給你。幼年時我曾寄住在一家玉器店裏,學了四年的雕玉。這玉是罕見的紫玉,我貼身放置了整整十年,是我母親唯一留給我的東西,這雪蘭我雕了半年,如今剛好能拿給你。”洛既月把玉放入懷裏,抱住凜華瘦弱的身體:“嗯。我走了。”“嗯。”洛既月轉身上馬,子莫隨即也上馬,凜華在晨風裏目送洛既月走遠,然後消失。
洛既月抱過子莫手裏的酒壇:“子莫,我們回去吧。”子莫點頭,洛既月便輕步踏行,很快同子莫消失在黑夜裏。
寒霜雨沏上茶,倒出一杯給洛既月。洛既月握著溫熱的杯子,目光停留在青色的熱液上。“霜雨,我要喝酒。”寒霜雨皺起柳葉眉:“既月,喝酒傷身。你能不能節製一點?”洛既月歎著氣:“誒,霜雨,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又何必勉強我。”寒霜雨不再開口,替洛既月換上一杯洛既月帶回來的酒。寒霜雨知道,洛既月從成為攝政王後,便開始喝酒,漸漸日不離酒。她和七個親衛想了很多辦法也無法讓她戒酒。寒霜雨靠著桌子看著洛既月一杯一杯的喝酒,眉頭糾結在一起,指尖微顫。洛既月停下來,拉著寒霜雨坐下:“霜雨,別這樣。我知道度的,我不會多喝的,畢竟我還想多守幾年鄞國的江山。”寒霜雨輕歎:“既月,我是多麼希望你是個平凡女子,又多麼希望你永遠是鄞國的‘神主’,我想你幸福,卻又苛求你一心隻係天下。這是怎樣無理的想法,既月,我該怎麼辦?”洛既月微笑:“這並不無理,你也不用糾結什麼,我一直都很幸福,你,洛篁,子莫,子宵,錦書,子靑,曜羽,子蔚,少隱都是我的親人,凜華是我的朋友,除了愛人,我的人生已經很完整了,再說你們對我的情可超出一般人之間的好幾十倍,我還怎麼不幸福?”寒霜雨輕輕地笑,淚水倔強在眼眶裏,不肯落下:“嗯。”
------題外話------
喜歡就好,收藏投票自願,希望能有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