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丞相,繼續平靜的說:“奴婢在府裏一年有餘,對於老爺和大夫人恩愛有加相敬如賓的事跡也略有耳聞,想必老爺能夠理解那種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的專情感受,普天之下,有那個女子不希望能夠得到自己夫君這樣的愛?縱使身份再低賤,也要求得一心人。”
我想得果然沒錯,提到大夫人,老爺的心必然會軟化許多,就連他的目光也變得柔和了些,帶著一種水汪汪的深情。老爺歎了口氣,直說著“罷了,罷了”。
沉默了一會兒,老爺才再次開口:“既然你已經做好了打算,我也不勉強,你們年輕人一代的事情往往我想管也無力。看在你曾經救過我兒姓名的份上,你走的時候,去賬房一趟,我不會虧待你,隻是有一點,走了就再也不要回來,不要給少爺挽留你打動你的機會。最重要的,是你在相府裏所知道的一切,都不要泄露出去。不然,縱是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也有辦法把你揪出來,讓你再也透露不了消息。”
我向老爺磕了個頭,道:“這一點老爺大可放心,即便我離開了相府,我惡不會做任何有損的事情。再給奴婢兩天時間,奴婢立即離開相府不做任何停留。”
老爺點了點頭,將一塊玉扔在了我麵前的地上:“嗯。這個你拿回去吧,剩下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吧。”
我定睛一看,是少爺送給我的那半壁玉佩。
我本來已經睡著的眼淚又開始蘇醒了,我拾起玉佩,緊緊地握在手心裏,對了老爺行了禮走出書房,等到走出書房的時候,手掌已經被玉石硌得麻了起來。
杏兒姑娘見我的神情不對湊上來問我:“雲雀姑娘可還好?要不要我差了人送你回去?”
我搖了搖頭,強扯出一絲笑:“杏兒姑娘客氣了,我沒事。夜深了,姑娘好好休息罷。”
杏兒見我執意如此也未說什麼,隻是將手上的的小手爐塞到了我惡手上叫我好生注意著,夜晚走路要格外小心一些。我捧著暖爐一時感動,竟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這個時代對我一直太冷了,就這樣些許的暖意反倒是讓我無所適從。我一個人往回走竟也不覺得夜晚的風刺骨,來到相府這一年多的點點滴滴曆曆在目,就像是人之僵死,這一輩子的所有畫麵都在腦海中回放。
我知道,等到我離開相府,就等於是我已經死過了一次,餓哦和盛銘的前世今生,就在這一刻決斷了。
我走的很慢,等到了別院的房間,已經是深夜了。屋子裏隻有錦弦在等著我,見到我回來,,連忙焦急地奔過來問我:“怎麼樣怎麼樣?”
我把手爐放在了桌子上,順便坐在了左邊的椅子上,臉棟得有點僵硬了,頓了一下我才說出來:“老爺叫我給少爺做侍妾,我拒絕了。這兩天我收拾一下東西,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就離開相府了。”
錦弦一聽急了,一拍桌子嚷開了:“什麼?你要走?你要去哪裏?你除了相府哪裏都沒去過,要怎麼出去賺錢養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