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蘇錦戈在悄悄地籌備婚禮,想在李雅彤的肚子大起來之前,讓她成為最幸福的新娘。
緊鑼密鼓地籌劃了近兩個月,萬事俱備,隻欠一個伴郎無人擔任,原先敲定了大病初愈的周默,現下,蘇錦戈連燙金喜帖都沒給周默發去。
大婚這樣重要的事,作為發小的周默不到場,其中的疏離和貓膩陸離是不大知,然而周俊然卻是一清二楚。
心中冷笑,怕是周默那份心思沒藏好,讓蘇錦戈看見了,兩兄弟間有了隔閡,畢竟朋友妻不可惦記。
婚禮的前一天,陸離前來和蘇錦戈說,他願意充當免費伴郎……這讓李雅彤鬆了口氣,還好總算是人齊了,婚禮雖然簡單,來的人也就是幾個好友,甚至蘇錦戈的家人一個都沒通知,和她想象中的婚禮有些出入,但好歹,她是真要嫁人了。
從北京過來的貝塔是主婚人,罌粟是伴娘,陸離是伴郎,賓客隻有周俊然夫婦和安黛絲,百年教堂舉行儀式,美輪美奐的婚紗和皇冠,泛舟湖心的晚宴,華夏傳統的紅嫁衣,中西合璧的婚禮,伴著冷月碧湖,佳肴美酒……
李雅彤幾乎驚喜的落淚,沒有什麼親人能參加的婚禮,她沒有娘家人,蘇錦戈有父母親人卻已經斷絕了關係,他們的婚禮能辦成這樣浪漫溫馨,可見他費了多少心思。
初春的氣候咋暖還寒,湖心的風還有些微涼,喝了點小酒,李雅彤搖頭晃鬧地走到床頭,凝視著波光粼粼的湖麵出神,直到蘇錦戈尋過來,給她披上一件外套,才讓她渾身哆嗦了一下,回過神來。
“你怎麼來了,不陪他們喝酒了嗎?”
濃烈的酒香撲鼻而來,李雅彤麵上浮現絲絲笑意,想起剛才晚宴上,陸離和周俊然逮著機會猛灌蘇錦戈喝酒,而蘇錦戈也不是吃素的,以一陪三,想要借機整他,陸離和周俊然喝的酒就得是他的三倍。
“他們被我灌醉了,不然,哪裏肯放人!”蘇錦戈打趣著說道,方才席間一番拚酒,竟然覺得陸離和周俊然也沒有那麼討厭了。
伸手從背後將李雅彤擁入懷中,圍著她幽幽的發香,心中的滿足感湧了上來,他想要的日子就是這樣,抱著深愛的她,沒有嘈雜喧囂,沒有勾心鬥角,沒有槍林彈雨,隻有平安喜樂,歲月靜好。
“你可真行,早知道木清婉她們三個逼我喝的酒,也應該讓你來擋了,弄得我現在頭暈暈的。”
“我也想啊,但是他們兩人攔著我不讓我去幫你,好在你喝的少,對孩子不會有影響,不然我可擔心死了。”
“嗬嗬……我知道,我會好好保護孩子的!”
李雅彤微微笑著,語氣輕柔中帶著堅定,她的孩子,絕不能再出事。
蘇錦戈抱著李雅彤倚著床頭看夜景,陸離和周俊然睡了一會兒,相繼醒來,兩人相識一笑,伸出一隻手緊緊握在一起,隨即又放開。
“你們這是做什麼,莫非還沒喝夠嗎?”木清婉坐在周俊然身旁,見他醒來,兩隻手輕輕揉著他的太陽穴,希望能減輕他因為醉酒而帶來的頭疼。
“我看他們兩個不是還想喝酒,是想趁著酒勁打一架,分出個高低吧。”安黛絲雙手環凶,瞪了陸離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剛才三個男人不要命的拚酒,真是嚇死她了,但是她又勸不得,勸了又被陸離嫌煩,他這樣的反常,會讓她不由自主地認為,他是因為這是李雅彤的婚宴,才會用瘋狂來掩飾心中的難過……
一時間,她竟不知道是該難過或是歡喜,李雅彤雖和蘇錦戈早早就領了結婚證,卻一直遲遲不補辦婚禮,這樣讓喜歡她的男人都有一種錯覺,那就是蘇錦戈這個正牌丈夫不算什麼,他們都還有機會抱得美人歸。
歡喜卻是僅僅因為,她親眼見證了李雅彤和蘇錦戈大婚,作為好友,能拿命去換的摯友,李雅彤在她心中,一直有著不可超越的特殊意義。
陸離對安黛絲的陰陽怪氣置若罔聞,吐著酒氣,與周俊然對視許久,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見了釋然,也許打一架真的挺不錯的。
靜靜坐在一旁,獨自舉杯的罌粟,看著成雙成對的幾人,心中的遺憾漸漸明朗,這麼久以來,她一直想要忘記的那個俊逸的身影,在她喝醉了之後,卻越來越清晰……
“羅藍……你還好嗎……”帶著酒氣的呢喃聲響起,隨即又被安黛絲和木清婉的嘀咕聲湮滅,那樣的微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