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粟喜歡羅藍,從很久以前,眼裏心裏就有了那個孤傲騎士的影子,揮之不去。
然而,兩人的身份地位卻又是天壤之別,罌粟怎麼努力都隻能在台下仰望他,如果沒有李雅彤的出現,她這一生,或許都不會有機會和羅藍近距離接觸。
她第一次和羅藍麵對麵的見麵,是李雅彤被暗黑係綁架的那次,她被第二騎士選中,受命來中南市幫助蘇錦戈等人,接著就見到了同樣來執行任務的羅藍。
他是那麼的孤傲高冷,拒人千裏之外,她壓製著心裏熊熊燃燒的火焰,借著親近蘇錦戈和周俊然來逃避自己亂跳的心,她記得,傳言說他不喜歡女人靠近……
她一直努力完成上頭交代的任務,哪怕賠上性命也可以,因為她想往上爬,離他近一點,再近一點,有一天能躋身騎士級,站在他的身旁,那是她的心願!
第二次,是前些日子在耶路撒冷,十字軍總部,高傲他被李雅彤毫不留情地打回原形,關在地牢的那幾天,她就在地牢上麵,無聲無息的,陪著他……那是她今生最滿足的日子,離他那麼近,能第一時間聽見他的聲音,哪怕是謾罵和侮辱,她也覺得悅耳。
閑暇時靜下心來,看著李雅彤和安黛絲她們身邊都有了相愛的男人,偶爾寂寞來襲,她也會為了自己沒有結局的選擇而懊悔,羅藍那樣優秀的男人,斷然不是她可以染指的。
如果她的身邊也有一個美好的男人陪著,對她噓寒問暖嗬護備至,那她說不定會漸漸地忘記心中的那個名字。
似乎是真的醉了,她的眼前莫名浮現那一年的罌粟花田,火紅的世界中,她赤腳在火熱的田間奔跑,家人把她賣給一戶有錢人家做童工,她趁人不防備逃了出來,餓暈在罌粟花田裏……傍晚風涼,她被一個男人拍醒,那個男人遞給她一個燒餅,指著遠處一位白衣少年,告訴她,是他救了她,給她的老板要了她來,以後她就是自由的了……
從那以後,那個白衣修長,金發碧眼的少年就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裏,加入十字軍從最底層的殺手做起,一路走來,她的手上沾滿了鮮血,也添了很多傷,曆經多次生死考驗,每次走到絕境,以為自己活不下時,就會偷偷想起那個滿天紅霞逆光中出現的少年,那麼溫暖人心。
羅藍,羅藍,藍天的藍,他就是自雲端飛來的天使,將她帶出黑暗……
“你愛他,隻是他恰逢出現在你最絕望的時候,給了你生存下去的希望,所以你的心就給他了,其實那不是愛,是感激罷了!”
李雅彤曾知曉她的心意之後,半開玩笑地說了這麼一句話,隻是如今想來,更多的是對她的無奈和憐惜吧。
羅藍是照亮她世界的陽光,卑微如塵的她,是怎麼飛,也不可能飛到太陽的高度,因為當她一靠近他,太陽炙熱的高溫就會將她融化,屍骨無存!
視線朦朧中,罌粟醉倒在酒桌上,帶著她刻骨銘心的情殤,醉在了自己的夢裏。
船靠岸時,李雅彤見罌粟醉倒了,心裏放心不下,知道她是借著她的婚宴才如此放任自己,無奈地歎息一聲,看了看另外兩個醉的不省人事的男人,好歹他們有人陪著。
走到貝塔跟前,說道:“你是一個人,比較方便,今晚能幫我照顧罌粟嗎?”
聞言,貝塔臉色有點怪,他可是罌粟的上級,居然讓他屈尊去照顧一個小丫頭,這委實有點不妥,可是一接觸到李雅彤笑中含威脅的眸光,想了想,還是繳械投降,道:“好了,我就幫你這一回。”
“那就謝謝了,今晚我們不分身份高低,大家都是朋友。”
“嗬嗬,小家夥,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拒絕嗎?”
“當然是不能了!”李雅彤溫柔一笑,轉身朝各自扶著一個男人的安黛絲和木清婉道別,便挽著蘇錦戈的手下船上車。
車是限量版的勞斯萊斯,司機是羅藍安排過來的,後座上,李雅彤靠在蘇錦戈的懷裏,無聊地撥弄著他衣服上的扣子。
“你不高興了?”
蘇錦戈見她情緒不好,輕輕順著她的背,心裏隱隱有些擔心,從見到罌粟醉酒的那會開始,她的情緒就不好了。
“我隻是替罌粟可惜,她那麼優秀那麼好的一個人,卻所愛非人。”
“所愛非人?她愛上誰了?”蘇錦戈回想了一下關於罌粟的記憶,貌似她也沒對哪個男人有過親近的舉動。
李雅彤無聲冷笑,掃了一眼前方的司機,戲謔道:“知道是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