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怨你,不,我……恨你,我恨你……”
我的話音未落,他驀的張開手傾身抱住我,緊緊緊緊的。
他的懷抱一如既往的溫暖,隻是我已有了些陌生。
他抱著我的手臂在一點一點收緊,似是怎麼也不夠,甚至勒的我有些痛,痛到不能自已。
好像有悲傷在我們之間彌漫,說不清是誰的,越來越濃,越來越讓人窒息。
夜深深,天空若潑墨一樣的黑,不遠處的街道燈火通明,車水馬龍,映著這個夜,倒是越發繁華。
但再是熱鬧的夜,都捂不了我死寂的心。
我耳邊屬於那人的溫度還在,身上亦沾染了他的氣息,因他那個失控的擁抱。
‘別怨我,別怨……’
猶記得他在我耳邊輕聲說的話,若喃喃自語般,載著好似同我一樣的痛苦。
真是好笑,他一直等的,念的人終於歸來,他還有什麼可痛苦的,他不該是最歡愉滿足的人麼?
至於他的那話,大概是覺得歉疚吧,真好,我竟還能得他那一點歉疚。
真是可憐。
第二天,我先到人事部遞了調令,然後拿到自己的身份牌。
副總裁的辦公室也在頂樓,就在總裁辦的對麵,兩廂不過隻隔了一扇門。
我推門進去時,裏麵已經有人了。
她身處這個裝潢考究,一派奢侈的辦公室,靜靜坐在桌後,明明並未對我露出輕蔑,看起來卻依然是那麼高高在上。
她微微倚向後麵的真皮沙發座,輕笑:“又見麵了。”
我恭順的站著,點頭:“副總好。”
“不用那麼拘謹,以前做過助理嗎?”
她還算和善的問。
“做過秘書。”
我平靜的說。
她顎首:“都差不多,我相信你能做好這項工作。”
我垂頭不語,希望如此吧。
她沒有別的話,更沒有我想象中的故意為難。
難道是我想多了麼?
沒一會,身後的門再次被推開,我沒有回頭,但已感覺出那人是誰。
有時候愛一個人愛到骨子裏,即便看不見,隻要他出現在自己的感官範圍,便能敏銳的覺察。
“阿容。”
慕寒霜露出小女兒般欣喜的笑,歪頭衝著我身後歡叫。
我連忙讓開身子,那人走過來,目不斜視的與我擦肩而過,牽上前方佳人的手。
“我幫你從秘書室調來一位秘書,一個助理會不夠你用。”
慕容將她拉起來,自己坐在她的位置,卻讓她坐在他的腿上。
慕寒霜親密的倚進他胸膛,聞言眼中波光一閃,看向站在一旁的我:“不啊,我又不需要做什麼,她一個人足夠了,身邊隨侍太多人我不喜歡。”
慕容嗬嗬一笑:“以前在家裏,你不是習慣前呼後喚的大陣仗麼,怎麼現在轉性了?”
“反正我暫時不要多人手,你趁早把調來的那個秘書弄走。”
慕寒霜臉色一撂,不高興的說。
“好了好了,不要就不要吧,我原是疼你,你倒生氣了。”
慕容哭笑不得的將她抱在懷裏。
慕寒霜哼了一聲,任由他撫摸著她的發,柔順的靠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