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彪!”卻是他身旁那人警告他道,然而眼見著他失態至此,知道此人已然是被嚇破了膽,多說無義,頹然的坐在地上。
“馬大人。”冷書離冷笑道,“眼下水落石出,不知道大人會如何判此案?!”
馬長安見冷書離說話咄咄逼人,猶自想要替馬長遠開脫,“大膽王彪,你可莫要信口雌黃!”
“不,不敢。小人絕計不敢!”
馬長安眼見著立在他身旁的那三個賈家堡的公子,一時怒而不敢言,回想方才三人行事,即便他們不拆人骨頭,便是那三隻令人望而膽寒的毒物,也叫他一時不敢輕舉妄動。耳聽得外頭有人在問,“那馬長遠是這馬大人的兄長,我看呐,此事與這馬大人定也脫不了幹係。”
馬長安一時滿腔怒火,尤自要壓抑著,眼見著這白麵公子賈令水在堂下不依不饒道,“大人,莫非當真如大家所言,此事竟與大人您也有幹係?”
“胡說八道!”馬長安道,一時沉聲吩咐,“來呀。去將馬家茶園的馬長遠,即刻拿來!”便見那高雄,雙手一抱拳,喝一聲,“是!”
不一刻,果便見高雄與另一捕快押著那馬長遠而來,到了堂前,也不下跪,撇過一張臉,對馬長安道,“二弟,你叫我來所為何事?今日茶園事忙,有事快說。”
冷書離便冷笑一聲,“聽聞近來馬家茶園門庭冷落,好幾個小二都已經叫馬老板趕出茶園了。馬大老板竟還有事忙?不知道是忙著偷藺家茶園的戲呢?還是忙著偷藺家茶園的人呢?”
她聲音極大,話音一落,頓時外頭哄笑聲頓起,知道的人,自然是明白這位賈先生是在暗諷馬家茶園挖了藺家茶園的牆角,不料藺家茶園後勢愈足,挖走一個湯鶯兒,卻挖不走下一個杜牡丹。
馬長遠聞聽眾人的哄笑聲,一時大怒,跨前一步,作勢竟然要來打冷書離,未料將將隻跨前一步,便見三個身影一閃,下一刻,自己的雙臂已經叫兩個人架住了,他一怔,“你,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二哥三哥。”卻是冷書離道,“你們回來。”
那三個冷哼一聲,這才開放開他,回到冷書離的身旁,他一時不明就裏,皺眉道,“二弟,今日你這公堂之上,怎麼亂糟糟的……”
“大膽。”卻是聽得那叫高雄的捕頭喝道,“大人麵前,休得放肆,還不快跪下!”
“跪?”馬長遠似乎極為吃驚,望著高雄道,“又是你這條狗熊。看來上回老子教訓得還不夠?那我便再同你說一聲,老子跪天跪地跪父母,你叫我跪他?哈,笑話!”
“大人。”冷書離道,“公堂之上,莫非此人是您的兄長,便可免於一跪?大人堂堂朝庭命官,將我朝律法置於何地?!”
“堂下犯人,還不速速下跪!”馬長安臉色陰沉,似乎也有些怒意了。
“什麼?!”馬長遠聞聽得馬長安竟叫自己當真下跪,頓時暴跳如雷,指著他道,“長安,你,你方才說什麼?”
“本官命你跪下!”馬長安眼中神色意味深長,朝他望過來,頓時生出一股恨鐵不成鋼之感。
耐何馬長遠卻似乎看不懂他眼中的意思,指著他怒道,“好你個馬長安,你一個小小庶子,竟敢叫我這個嫡長子跪你?當真笑話,笑話!”
冷書離一時心中冷笑不止,知道這兩兄弟雖是往日裏和和氣氣,實則暗自較著勁,馬長遠因著是馬家嫡長子的身份,向來自覺比馬長安這個庶子要高人一等,若非馬長安中了進士,又娶了霍善儀,攀上一個有權有勢的嶽丈大人,他如何會將他放在眼中。
加之此前又有柳嫣然一事叫他抓住了馬長安的把柄,若不愈發趾高氣昂,那他便不是馬長遠了!
一時馬長安氣得滿臉通紅,卻又礙於自己與柳嫣然的事,不便發作,左右為難之跡,隻見那高雄竟是突然押起馬長遠的手臂,抬腳在他的膝彎處一踢,馬長遠雙腿一軟,不由自主地,便跪了下來,還欲掙紮,卻被高雄押著,如何掙得掉。
嘴上猶不肯服軟,怒罵不休,“馬長安!你敢叫我這作兄長的跪你,也不怕折了壽!馬長安!你今日膽敢審我,我就將你的所有破事全抖出來。我看你敢……”
“大膽狗賊。”高雄頓時怒道,雙目睜圓,一副吃人之相,“竟敢擾亂公堂,大人,可要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