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學糊塗官辦糊塗案(1 / 1)

“正是,正是。”那三個聽了高雄之言,似乎極是欣喜,呼的一聲,就圍了上來,一把抓住他,極是熱情的問,“你是何人,怎知我們三兄弟的名諱?”

“額,這……”高雄麵犯難色,道,“在下曾在長沙府當差,對三位的名聲,倒是多有耳聞,嘿嘿,多有耳聞……”

冷書離這才長出一口氣,朗聲朝馬長安,“大人,此刻堂上堂下這麼多雙眼睛都看見了,此人分明是詐死!隻是不知他是受何人指使,竟是要如此迫害燕舞姑娘!”

馬長安在堂上冷汗涔涔,吞吞吐吐道,“雖說,他確是裝,裝死,但他刻渾身骨胳已斷,你們這三位,賈,賈家三傑,怎,竟然在公堂之上,殺,殺人……”

“我們沒有殺人。”那三個卻是齊聲道,當即又見一人身影一閃,眾人隻覺白衣飄揚,一時又聞各種“咯咯,哢哢”骨骼碰撞之聲不絕於耳。毛骨悚然之跡,再定睛一看,那原本軟趴趴躺在地上的人已經被扶得站了起來,一條褲子鬆袴袴掛在身上,尚還嘀嘀嗒嗒往下滴著尿。

那人依舊是麵無人色,一身衣裳,在這十一月的天氣裏都已經叫汗浸透了,一雙腿更是哆哆嗦嗦打著顫,若非那賈夏思扶著他,隻怕是又要一頭往地上栽過去,顯然是身平未受過此等跡遇,是被嚇得傻了。

馬長安壓抑著自己心中的震動,心道方才那王彪,分明是叫這三個青年人將渾身的骨頭都拆斷了,不料片刻之後,竟是原原本本又盡數給接了回去,世上竟然有此等傷人不見血,卻可完完全全催毀人意誌的功夫?

眼見著堂外百姓個個伸長著脖子望著自己,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問道,“你,你,王,彪,你可,可如何?”

那王彪卻是渾身抖個不停,哪裏能說話,便看他身旁的一個青年人,在他後背上一拍,隻見他“撲”的一聲,吐出一顆黑色的棋子來,這才長出口氣,吞吞吐吐,“小,小人,無…….無事……”

冷書離這才知道原來那人卻是叫王彪,頓時眼睛微微一眯,冷笑不止,心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此人今日之事,竟當真是你們所為。

當即朗聲便道,“大人,眼下足可證明此人乃是裝死了罷?”

“這……”馬長安道,猛的一拍驚堂木,“大膽王彪,光天化日,你竟以假死來訛人錢財,來呀,將這王彪大入大牢,他日再審,至於這凝香樓樓的燕舞姑娘,無罪釋放!退堂。”

“慢著!”卻是冷書離猛的一聲喝,製止了馬長安白驚堂木,抱拳冷笑道,“常聞馬大人斷案向來公正無私,不料原來卻是如此囫圇吞棗,莫想馬大人想效仿那糊塗官,辦那糊塗案?”

“你!”馬長安一時臉上起了一層簿怒,“你休得汙蔑本官!”

“汙蔑?”冷書離冷笑,“此案分明是這兩人受人指使來陷害燕舞姑娘,如此手段歹毒,馬大人竟然看不出來?他二人此翻用心,分明是想要這燕舞姑娘的命啊!大人,燕舞姑娘雖是出身青樓,但是潔身自好,賣藝不賣身的。您如此草草結案,莫非燕舞姑娘的一條命竟如同草芥?不值得一提?還是您另有隱情,因而押後不審?大人此舉,實乃民憤難平!”

她說得義正言辭,一時圍觀眾人也都義憤填膺,“不公平,不公平。究竟是何人所為,即便她是一介青樓女,那也是一條命!”

“昏官!”卻是外頭有人喝道,一顆石子便就砸了進來,砸在馬長安頭上,打了個正著,一時氣得他怒發衝冠,卻見外頭烏泱泱人一片,去哪裏尋那扔石子的人?

隻得一拍驚堂木,“安靜安靜!那你們二人且說說,是受何人指使。”

那原本跪著的人尚在狡辯,“無,無人指使……”

那原本裝死之人,已經撲嗵一聲就跪了下來,抖著聲音道,“我招,我招,我全招了啊,全招了啊,不要再拆我的骨頭啦,救,救命啊,馬大人……”

馬長安在堂上頓時臉上煞白,“你,你可劃要胡言亂語。”

“大人。”卻是那王彪道,“今日種種行事,全是那馬家茶園當家的,馬長遠馬老板指使小人幹的。”

那人渾身仍自抖個不停,說話亦是哆哆嗦嗦,朝冷書絡磕了兩個響頭,“還請,請燕舞姑娘饒了小人這一次吧,小人,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冒犯,多有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