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你說段公子是土匪?(1 / 1)

“我才不跟他相識!”冷書離猛的停下腳步,湊到香荷跟前,將香荷嚇了一跳,這下才借著月色看到她的滿臉怒意,“鬼才要跟他相識!”

“公……公子……”香荷吞吞吐吐道。

“明天就去錢莊取十萬兩給,連同著利息,一並還他!”她轉過身,甩袖疾行,邊道。

“可不行啊公子。”香荷急道,見冷書離連呼息都急促起來,又壓低聲音道,“那是老太太給公子傍身用的,臨出門前老太太紛咐過小的,那筆銀子非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動用,若有需要銀子時,隻管回賈家堡取就是了。小的飛鴿傳書給家中後,收到大公子的來信,說他們已經出發了……”

冷書離長吸一口氣,到底是緩行了下來,“希望大哥他們快些到便好。”

“應該就這兩日便能到了。”香荷道,“您也知道他們三個,天性好玩,原本應該早就到了的,隻怕是又不知遇到什麼好玩的物事,給耽擱了。”

冷書離就點點頭,猛然間似乎又想起什麼,極是憤怒地道,“我告訴你,下次再見到這個人,你給我見他一次打他一次,見他一次打他一次,我看他還敢不敢來見我!”

“小的,隻怕,打不過他。”香荷一時吞吞吐吐,小聲道,“方才在凝香樓公子也見著了,此人身形極快,隻怕輕功了得,還有他身旁那冷麵青年人,骨骼精煉,一看便是個練家子,可不能小看了他。哎,小姐,我看這個段公子,出手闊綽,長相風流,功夫又好,跟著的小廝更是了不得,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

一時她陷入深思,自去分析來籠去脈去了,冷書離氣得隻朝她翻了一個白眼,“什麼長相風流,功夫又好?我看是長相下流!他一個土匪,功夫能不好麼?功夫不好,他憑什麼打家劫舍?”

“土匪?”香荷頓時驚叫出來,立在那裏,一臉嚴肅的道,“公子,你說段公子是土匪?”

“不然你以為他是個什麼東西?”

“公子,你怎麼知道的?”香荷道,“您不能因為他方才欺負了你,您便在背後中傷人家。”

“我中傷他?”冷書離氣笑道,“他大名叫段正文,是那青龍坡上,青龍寨裏的大當家的。我犯得著中傷他?”

“不,不能吧……”香荷一時喃喃自語,月色下,這少女滿臉迷惑,咬著手指百思不得其解,想段公子那樣一般出塵俊朗的男兒,怎會是個土匪?

走在她身旁的冷書離亦心在沉思,眼下自己打又打過他,耍無賴也不是他的對手,雖是存了些私房錢,也是因為幫著賈家堡打理生意才得的,那人是土匪,占山為王,想必山上的珍寶不計其數,不然也不至於動輒十萬銀帶在身上,那比起富裕來,也是比不過他。

一時心中慽慽,心道莫非我冷書離以後竟要受此人的掣肘?

此次為救冷書絡,一出手便是十萬兩,雖是賈家三兄弟已經起程送銀票來,卻也不知賈老太太會不會對她心存芥蒂?

她冷書離自失了家園後,一無所有,好不容易重塑自身,欲要討回原本屬於冷家的一切,可不能尚未開始,便叫此人破壞了去。

眼下情形,這段正文敢這般明目張膽來逛青樓,這般有恃無恐,隻怕事出必然,與官府也有著莫大的關聯,上告官府抓他一事亦是不可能的。

那眼下,便隻有徐徐圖之,三思後行。

一時打定了主意,長出一口氣,望了一眼天上的月亮,卻見今晚風高氣清,一小鐮月芽兒當空掛著,喃喃道,“眼見著就到十一月了。也不知爹娘在邊疆有沒有寒衣避冷……”

原本尚在思量的香荷聽了,知道她是又想起了家中往事,急急行上來,輕聲安慰她道,“小姐,會好的。”

冷書離冷笑一聲,又低下頭來,見香荷的一雙清水眼,在月色下波光麟麟,拍拍她的手,點點頭道,“不錯,當然會好的,爹娘在邊疆受苦的日子,也不會太久了。”

一陣冷風吹,隻往兩個的脖中罐去,兩個相視一笑,彼此依偎著,往藺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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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便就又過了兩日,冷書離依舊不曾盼到賈家三兄弟的到來,這日卻是正值晌午,冷書離先是處理完手頭上的事,又因著藺輔堂尚未返回,許多事,未經他的授意,自己亦不便輕舉妄動,便就行至後頭來找淩花班的張老板聊天。

兩人方坐定,一壺茶水尚未飲盡,便聞得一人急喊,“不好了,不好了。”

張老板與冷書離對視一眼,張老板已經就皺了皺眉,“外頭是誰在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