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他就是那位段公子(1 / 1)

卻說待到這日夜間,冷書離與香荷兩個潔麵熏香,穿衣整帶,好好打扮了一番,對著鏡子一照,隻見銅鏡中兩個俊俏小哥兒,白麵紅唇,說不出的風流倜儻之味,兩個擠眉弄眼,相視一笑,“走著?”

“走著走著。”香荷哈腰道,“公子請。”

當即兩個就出了門,與管家吩咐了一聲,往凝香樓而來。一進來到凝香樓,一群鶯鶯燕燕便圍了上來,嬌聲燕語的喊道,“哎喲,這不是賈先生麼,賈先生,好久不見你了呀,這是去哪裏了呀,賈先生……”

一邊竟是就往她懷中靠過來,她煩不勝煩,麵上卻仍要裝作笑嬉嬉的模樣,一邊就朝香荷使眼色,香荷頓時會意,冷著一張臉將幾個女人一推,“死開死開,別擋道,我們公子又不是來找你們的……”

“喲。”其中一位花娘聽她語氣不善,頓時便有了些怒意,“這位小哥兒說話怎麼還是這麼難聽……”

香荷二話不說,一小錠銀子就朝丟在她懷裏,“現下好聽了吧?”

那花娘得了銀子,自是喜笑顏開,“我說嘛,賈先生最是大方了。”一邊就大喊,“媽媽,媽媽,有貴客到了呢……”

不一刻,便見老鴇兒扭著腰枝,踮著碎步行了過來,見到她,破鑼嗓一般的聲音,“哎喲,這不是賈先生嘛,賈先生這幾日是去哪裏了呀,可把我們燕舞姑娘想壞了,這幾日成日裏茶飯不思,就盼著公子來呢……”

冷書離點點頭,隻是道,“喔,本公子今日來不是找燕舞姑娘的,嫣然姑娘可在?我找她。”

“喲。”老鴇兒笑道,“找嫣然啦?對不住了賈公子,嫣然雖說也是我們的凝香樓的頭牌,但沒她同意,她是不接客的呀,公子,您還是……”一邊就伏在她耳邊輕聲道,“賈公子,跟您熟才提醒您一句,嫣然姑娘是霍二少的人,就上回同您交手的那位,輕易別得罪他呀……”

冷書離一怔,頗有深意的看了這老鴇兒一眼,倒不是因著她所言語,反是因著她的提醒,即便是看在銀子的份上,能這樣提醒她,也算是她有幾分良心了,當即微微一笑,頗氣裏倒是帶了十分的真心,“多謝媽媽提醒。今日其實……”

話音未落,便聽得樓上一女子軟柔的聲音, “賈先生,請上樓來。”

冷書離一怔,抬頭望去,赫然是柳嫣然,此女收起了往日裏的的嬌媚與豔麗,一雙眼裏竟滿是冷靜與疏離。她就微微眯眯了眼,心道這才是你真實的樣子罷?

當即就朝老鴇兒點點頭,笑道,“你看,嫣然小姐在叫我呢。”

“喲……”老鴇兒一時麵露尷尬之色,笑道,“賈公子當真是幾好的豔福,請請請,請吧…….”

冷書離就點點頭,往樓梯走去,將將行至樓梯處,卻覺身旁有一道目光刺過來,敏感如她,頓覺不妙,轉頭望過去,便見一翩翩公子,劍眉星目在燈光的照射下極是刺眼,彼時他正舉杯,嘴角含笑的望著冷書離,見她朝自己看過來,手中的杯子朝他比了一比,竟還朝她微微點了一點頭。

冷書離隻覺自己惱中嗡的一聲響,再看立在他旁邊的那個冷麵青年,可不就是那個段雷麼?

這姓段的怎會也下了山?他又想幹什麼?一時隻覺身上漲得奇熱,額上連汗都冒出來了,腳下一穩,一個踉蹌,若非香荷扶著她,隻怕就要從這樓梯上滾將下來。

香荷見她麵色不對,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一望,麵上便是一喜,低聲朝她道,“公子,就是他呢,那位段公子,就是上次借我銀票的那位……”

冷書離聽到她的說話之聲,到底是冷靜下來,一雙眼中似浸了毒,朝那段正文狠狠挖了一眼,冷哼一聲,也不理香荷的話,自顧上了樓,由人引著,進到柳嫣然屋中去了。

臨進屋前,還吩咐香荷,“在這好好守著,哪也不能去。”

她原以為柳嫣然的屋內,應是如一般女子的香閨無異,不料一行進來,竟見這這屋中頗是簡樸,連一絲奢華也無,隻見這屋中,當中一張八仙桌,看不出是何木料所製,頗是古樸,桌上所置杯與壺,亦不過簡單粗陶。

窗前一案,置了一張古琴,旁有文竹,長勢喜人,南牆一整排的書櫃,她行過去,粗粗一望,見櫃中所盛多是古籍、琴譜之類,再過去,是一架雕著梅蘭竹菊的四葉屏風,想必裏頭便該是她的床踏之物,一時對這柳嫣然,無端端的,竟是生出幾分好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