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她長得嬌嬌弱弱,又沒有什麼功夫傍聲,為人性格又極是衝動。嚇,那麼美麗的一張小臉蛋兒……”瞬時語氣竟變得極是輕浮,“若是能一親芳澤,那可當真……”
“登徒子!不要臉!”冷書離連聲喝道,也不知哪裏來的力,使了命的一掙,竟然飛起一腳,便往他的手臂踹了過去。
原來這樣掙一掙,竟是將那穴道掙脫了,當即心下一喜,未料此人卻似乎早已提防著她,身子隻往旁邊輕輕一側,便躲過了她的這飛來一腳,再順手一抓,便提捏住了她的腳踝。
她原就是躺在床上的,雖是剛解了穴,卻未及坐起身,因而此刻的姿態便呈了她躺在床上,而他坐在床邊,微覷著眼,捏著她的腳踝,她的這腿便是呈了高抬之勢。
方才那婦人,雖是替她換了衣裳,可是卻並未給她穿上鞋,冷書離的一隻腳其實長得極是秀巧,冷家雖是商賈之家,但冷老爺極是通情達理,因而她並未裹足,這也是這個男人頭一回見到她腳時的驚訝之處。
冷書離這三年雖是做男兒打扮,臉上不曾過多修飾,但到底愛美之心是有的,因而一雙腳平日倒也嗬護得緊,加上又得賈家三傑的護養秘方,因而一雙腳亦是白嫩得緊,十個腳趾蓋晶瑩剔透,竟是如同沾了水滴的白蓮藕。
她這般玉足橫呈在此人胸前,又雙目含恨,身上著的卻又是男裝,這翻場麵,若是外人見了,難免不會想入非非。便是那個冷麵執劍之人都忍不住地輕咳了一聲,忙轉過頭去不看他二人。
冷書離心中雖是滿腹的仇恨,但卻也未曾受過此等羞辱,便是從前馬長安,都不曾這般對待過她,更何況,此前自己叫那婦人脫了個精光,雖同是女人,到底也極是羞愧的一件事,一時心中是又羞又恨,無耐他手上力度極大,她欲要掙脫他的拑製而不得,心下大急,紅著一張臉,竟是連眼淚都浮上來了。
他原本捏著她的腳踝,一臉壞笑,此刻見她滿臉通紅,眼含熱淚,一時也不由自主跟著她綺思頓起,竟是臉也不由得微微一紅,隨即訕笑,而她竟是已經唔唔哭了起來,“你,你快放開我……”
“叫我放開你也行。”那人雖是略有些不好意思,卻仍緊捏著她的腳,說道,“你若是告訴我你女扮男妝混進藺家的目地,我便放開你。”
“你休想!”她泣道。
“不說?”他手上一用力,一雙眼便往她腿根處瞟過去,她大驚之下,忙用手扯著因著高抬的腿而滑下的衣擺去捂著關鍵之處,是再也忍不住了,哭喊道,“他日你莫要落進我手裏,否則我定要挖你雙目,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話音剛落,便聽得“吱呀”一聲門響,卻是有人推門而入,不一刻便行進來一人,見到這架式,眼睛都直了。
坐在床上的那人見狀,輕咳了一聲,這才將冷書離的腿放了下來,冷書離一得自由,忙將衣擺蓋住了自己的雙腿,一雙含淚的眼裏,滿是恨意,盯著這屋中的三人,隻見方才進到房中之人,滿腮虯髯、一身粗肉、一字赤黃眉相交,滿身戾氣,對這坐在床邊之人卻極是恭敬,道,“大哥,事情都辦妥了。”
“喔,好。”此人點點頭,“有勞了,那你去吧。”
“哎,大哥這般客氣作甚!”那人道,又看了一眼縮在床裏邊的冷書離,點點頭道,“弟妹長得果真跟畫裏的仙女般樣貌,隻是做男兒裝打扮,可惜,可惜,著實可惜……”
冷書離眉頭一皺,知道此人誤會了她與旁邊這冷麵男人的關係,心中又覺詫異,他叫這人大哥,此人從外表看,顯是比他年小,何以他會叫他大哥?即是叫大哥,卻又叫自己為弟妹……此中關係,的確錯綜複雜……
她正欲開口,那人卻已經轉身行了出去,她話至嘴邊,隻得又吞回吐中,一臉厲色的望著這個叫大哥的男人,“你究間是何人?他為何叫你大哥?此處到底是哪裏?”
此人笑著望她一眼,“我問你許多問題,你一個都不答我。不過,我比你有教養,你即問我問題,我便一一告訴你。此處乃是青龍坡,方才那漢子,是這寨子裏的二當家。”
“你說什麼?這裏是青龍坡?”冷書離驚道,一雙滿是霧氣的眼瞪得大如銅鈴,“土匪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