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拍腦袋,一大捧稻草打在太陽穴上,挺癢的。對了,是那個光頭男人讓我拉他上去的。但是怎麼變成我在下麵,他在橋上了?
“要我拉你上去嗎?”光頭男人笑著對我說。
我當然想要上去,下意識地就要回答他。
便在這時,我看見麵前的一個草人抬起了手臂。
心髒猛地一跳,我的眼前浮現出了光頭男人被挖出心髒的一幕。
突然之間我好像明白了什麼,猛地一咬舌頭,劇痛讓我把下麵的話硬生生憋了回去。
“算了,不用了。”
光頭男人的表情頓時變得錯愕,隨後惡狠狠地對我說:“你必須上來。”
我微微一笑,“如果我上去的話,不就成了你的替死鬼了嗎?”
我之前一直忽視了一點,那就是既然光頭男早就掉下了獨木橋,那麼“旱魃”的其他人為什麼不救他,而且為什麼到我看見他的時候,他才遇害。
沒道理他的夥伴都不救他,這些草人也非要他死在我的麵前。
那就隻有一種解釋了。光頭男早就遇害了,然後變成了厲鬼困在這裏,而這些草人可能是被施了法的傀儡,所以可以殺人,也可以說話。
“你是怎麼發現的?”光頭男陰狠地盯著我,沒有替死鬼,他就無法離開這裏。
“熒光棒。”我瞅了瞅地上的熒光棒,“你沒發現所有的草人都在盯著那個熒光棒嗎?”
如果掉下來會被草人殺死的話,他們幹嘛不殺我反而盯著那個熒光棒?所以我認為問題就出在那個熒光棒上麵。
“簡單的說,從我讓你照明的時候開始就上了你的圈套,那個熒光棒應該是有鬼遮眼的效果,讓我誤以為自己掉了下來,但是事實上我還在獨木橋上麵,不信的話,隻要看看雙頭幹屍在哪就可以了。”
說著,我拉了拉身後的衣服。
衣服被拽起之後,可以很明顯地看到了有一角被人拉扯著。
“雙頭幹屍想要讓我帶它們出去,所以如果我朝著橋下麵走,它們一定會阻止我的。”
光頭男眼見被我戳穿了,隻能惡狠狠地威脅我,“你不上來,我就把你的同伴拉下來。”
我就料到光頭男會這樣,畢竟鬼是沒有人性的。所以我之前咬破舌頭的那口舌尖血一直含在嘴裏。
我朝著光頭男笑了一下,然後扭頭一口舌尖血朝著身後的半空中噴去。
血液在空中變成一團血霧,隨即傳來一陣皮肉燒焦的味道。
雙頭幹屍憤怒地大叫一聲,它的能力自然大於剛死不久的光頭男,所以我眼前的幻象頓時像是鏡子一樣被打破了。
我還是站在橋上,橋下一堆草人中間有一具光頭的幹屍躺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想來就是那個光頭男厲鬼的屍體。
而雙頭幹屍被我噴了一口舌尖血之後,一顆腦袋上麵皮肉翻卷,一顆眼珠子半耷拉下來,眼球卻詭異地翻轉上去。
“***,你沒事吧。”
“***?”
沒有傳來回應的聲音。
我歪頭朝後麵看去,赫然發現***臉色慘白的站在那裏,眼珠子翻了上去,隻能看見眼白卻沒有黑眼球。
光頭男的聲音從他的屍體裏再度傳來,“這雙頭幹屍生前是畸形的連體人,所以有兩個魂魄,它們一個善一個惡,一個想要出去,一個不想要出去。哈哈,你們還是走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