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豬不少錢呢,老哥可不能數錯了。”我爸笑了笑,老頭也沒有太在意。
老頭拿著煤油燈走在前麵,邊走邊說:“裏麵幾頭豬都過了秤,大小都差不多,你看著哪頭好就抓哪頭,反正你們都是行家,幾斤幾兩手上一掂就知道,老頭我就不多管啦,不過該有的規矩還是要有的,老弟你稍等一下。”
隻見老頭像模像樣的走到豬圈前,對著豬圈裏麵說道:“不怨吃你的過,不怨殺你的過,來生怨你自己的過。”
“老爸,那幾句話是不是說讓豬不要怨恨咱們,等它下輩子投了胎好好想想自己為什麼這輩子投胎是豬。”
老爸沒好氣地看了我一眼,“就你聰明是吧,欠揍。”
老頭回頭笑嗬嗬地看著我:“不錯不錯,讀了書就是不一樣。老弟,可以開工了。”
“成。兒子,把白色那包拿過來。”
“爸,白色包裏是什麼?”
“糯米粉。”
雖然我沒有殺過豬,但好歹從小也是耳濡目染,從沒聽說過殺豬要用糯米粉的,不由問道:“要糯米粉幹嘛?”
“還不是你張叔那檔子事,多個準備也好過掉根手指頭。”老爸接過白布包,將裏麵的糯米粉抹在手上。抹的時候很小心,把兩雙手都染成了白色,一點皮膚也不露在外麵。
打開豬圈的那一刹那,裏麵的幾頭豬頓時發出慘叫,紛紛後退,仿佛能夠看到老爸這個屠夫身上的煞氣,又好像是知道了自己的命運,讓我更加相信了萬物有靈的說法。
“咦,這頭豬怎麼不一樣?”
就在其他豬都紛紛遠離老爸的時候,一頭豬卻是站立在原地不動,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老爸。
“嘶,老弟,要不換一頭吧。”
老頭話音剛落,那頭豬猛地叫了一聲,嚇得老頭一屁股坐在地上。叫完之後,那頭豬再次轉過頭直勾勾地盯著老爸。
這頭豬最起碼有二百斤重,一旦發起瘋來誰都攔不住。
“爸,要繩子嗎?”繩子帶的是尼龍繩,這種繩子結實的很,一個扣子打下去,豬越掙紮就緊,最後陷到肉裏都掙脫不開。
仿佛是聽懂了我說的話,那頭豬自己朝著豬圈外麵走去,但我能明顯感覺到那豬的後腿還是直哆嗦,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個人自己走上刑場一樣。
“老弟,這豬還能殺嗎?”老頭坐在地上半天站不起來,好不容易摸出一根煙,結果火柴又半天劃不著。
“爸,你說那豬是不是知道自己要脫離畜生道了,所以才這樣。”我以前倒是聽說過一個故事,說的是一個清朝年間一個屠夫的故事。
那屠夫有天晚上聽到有人敲門,打開門一看外麵黑漆漆的一個人也沒有。屠夫以為是大風吹的,罵了兩句就關上了門。結果轉身的時候,發現自己身後站著一頭大白豬。
那屠夫本就是殺豬為生,一輩子也不知道殺了多少頭豬,而且殺豬的都是膽子大,不然也吃不了這一碗飯,況且長年累月的殺生,身上煞氣重,所以從來沒有遇到過怪力亂神的東西,正應了俗話說的鬼也怕惡人。所以那殺豬屠夫的也沒有多想,隻以為是哪家的豬夜裏跑丟了,心想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當即就掄起刀來把豬給殺了,奇怪的是,那豬眼看著刀子落下,卻是一點也不反抗。
屠夫也不含糊,白刀子紅刀子這麼一個來回,鮮血就從豬的胸腔裏直往外冒。殺豬都是一刀殺,講究的是一刀直接捅進的豬的心髒裏。那頭豬看屠夫動完了刀子就自己躺在地上,沒多大一會兒就死了。
屠夫殺死了豬就去準備燒熱水給豬去毛,可是這時候,門又被敲響了。屠夫看了看門,尋思著大晚上的不會有人來,還以為又是風吹的就沒理會兒這茬子,繼續給豬去毛。
話說那屠夫有個兒子,因為早早成了親,就在外麵蓋了房子成了家。那屠夫的兒子第二天晚上做夢的時候,夢到一個陌生人來對他說:“我本來因為生前作惡多端,所以死後進了畜生道,投胎成了豬,是你父親殺了我幫我早日脫離了畜生道,但是你父親這樣做惹惱了陰差,所以他們會在明晚去帶走你父親。我今晚來給你托夢是特地來告訴你,隻要你到時候按照我說的方法紮個紙人就能騙過陰差。”
可是呢那個屠夫的兒子娶了個美嬌娘,第二天起床的時候看見妻子衣衫半開,臨興又來了一發然後就把這事給忘了。直到幾天後有人來告訴他,說他父親死在了家裏,屋裏都發臭了才被鄰居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