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的修養,幾日算是大概地恢複了過來。
青衣更是覺得體內的神識一跳一跳地似有破出的症狀,桑娘則是養了兩日就坐不住了,硬是不顧幾人的勸告把拾味居再次開了來,幾人看著桑娘高高興興地在廚房忙碌的身影,無語歸無語,也就由著她去了,高興就好。
鸚哥和阿三照例和以前一樣,該幹嘛幹嘛,不顧,鸚哥倒是長進了些,上次真真吃到了力量不足的虧,這幾日晚上也是勤加修煉,雖然短期內是不可能有效果的,但總比她以前天天惹事好太多了。
墨澤的傷青衣不清楚到底恢複了多少,但看氣色也應該是差不多了,頂多就是再修養修養就好,不過那日不知道上輩子是不是和鸚哥是親戚,壓根就是一個躺不住的主兒,一能動,就跟著青衣走進走出,弄得青衣煩不勝煩,走了個鸚哥,來了個墨澤,青衣……
不過,幾人中讓人最吃驚的就是胡為,那不諏液的力量真不可小覷。難怪天界會由四大神獸看守,青衣都能看到胡為眉宇間按捺不住的元氣波動,青衣猜想,若是回到了本體,怕是怎樣一番震撼的情景。
隻不過,現在青衣擔心的倒不是這個問題。
而是風逐浪和林靜的問題。
風逐浪其實一直就藏在胡為之前的那個房間裏,他們兩個其實就在一個地方,隻不過青衣使了個障眼法,讓人看不到風逐浪的存在罷了,而風逐浪也在青衣的施法下一直是昏迷狀態。
已經半個月過去,在人間,風逐浪已然成了一個傳說中如同神鬼一般的人物,並慢慢地淡出了人們的視野,而由於風逐浪不在的那段日子,食居也沒有開張,也正好避開了這個風頭。
如今食居重開,倒是吸引了不少以前的老顧客。
對於風逐浪,青衣知道,生魂寂滅意味著什麼,等他醒來,他不僅日日都要經受看到別人眼中不一樣的世界而受人歧視,更重要的是,生魂的失去,其也會變成傳說中的天煞孤星,周圍人的福祉都會被他生魂的缺失而吸取,最後,便是生命,而他自己,也活不過30.
這是青衣不願意看到的,也絕不容許發生的。
所以,青衣按住胸口,她絕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就算逆天抗命,她也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而還有一人,便是林靜。
林靜的傷其實並沒有大礙,然而,自從他醒來後,整個人都變得很沉默,除了青衣過去和他說話的時候,他會淡淡地笑笑,平常總是坐在窗口,看食居幾人在院中嬉鬧。
青衣幾次想跟他說實話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畢竟,這個話,不應該由她說出來。
畢竟,她離開之日,也是青衣真正蘇醒之日,而青衣蘇醒之日,也是她真正的飛升之時,青衣不知道那個時候,真正的青衣是否會為了這“死而複生”的林靜而放棄飛升,但是,青衣若是選擇天界,她一定會助她平安渡過天界,平安抵達天界,這也是自己當初答應她的,而且,自己在是這幾百年,這個身體的修煉也沒有停止,如若現在讓青衣再一次嚐試飛升,成功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
然而,如若真的如此,青衣醒來之時,也便是他二人真正分別之時。
她雖然害怕,擔心,不忍心,然而,旁觀者,永遠隻能是局外人,而局外人,是沒有立場做決定的。
“這是早上桑娘熬得雞湯,還是熱的,我給你盛一碗吧。”鸚哥這幾日鬧著要修煉,天天拽著胡為讓他跟他分享分享她平日修煉的心得,鬧得胡為煩不勝煩。青衣本來剛剛在廚房給桑娘幫手,有點渴本來打算倒杯茶喝,一出門就見林靜一身白衣靜靜地坐在窗邊,眼神黯然地看著院中嬉鬧的幾人,那眼神無限落寞,看得青衣心神一緊,張嘴結舌了半天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想起他早餐好像沒吃,幹脆又折回了廚房,給他盛了一碗剛燒好的雞湯端過去。
“謝謝。”林靜回過神來見是青衣,溫和地笑了笑,眼神一下子柔和了許多,麵上也多了些歡喜的情緒,青衣有些內疚,把湯遞給了他就愣愣地站在那裏看著他把湯喝完了。
“怎麼還是和以前一樣呆?”額頭一下輕痛,青衣回神發現是林靜輕輕那手指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摸了摸前額,青衣有些不好意思,嗬嗬笑了兩聲給林靜把起脈來。
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林靜傷愈未愈的樣子,表麵上看沒有傷了,可是麵色卻很蒼白,青衣之前也給他探過脈,可是,除了氣息有些弱之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樣子。
而且,林靜的手一直都很涼。
青衣總覺得怪怪的,有點不放心地仔細地又看了一遍。
墨澤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