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示意青衣過去,到了跟前才發現,男子原來是在亭中煮茶,青衣來的時候,茶剛剛煮好,待青衣坐下,男子已經倒好三杯,其中一杯自是遞給了青衣。另一杯自己取用,唯獨剩下的一杯,青衣見他置於一邊的空著的位置,不知何意,但由於不太清楚,故而也不敢多問。
青衣見那男子並沒有高高在上地俯視或者怎樣,便也沒有之前那麼謹慎,而且這男子給她的感覺如沐春風,十分溫和自然,讓人不由地就放鬆了警惕。
“多謝真神。”既然如此,青衣從善如流地接過男子遞來的茶,淺酌一口,也不知道那人到底用的什麼泡的茶,喝過一口,青衣一時間便感覺元氣四溢,通體舒暢。
“嗬嗬,小友不必如此客氣。”男人見青衣舒服的雙眼微眯,倒是真真笑了一下,隻不過,笑還是笑,卻是看不出有什麼不同。
喝過茶,青衣自然想進入正題了,沉吟了一下,她也沒多少時間,便開門見山地問了開來:“不知上神為何喚我為小友?我們可曾相識?”
這也是所有問題的關鍵。
在青衣看來,她從出生到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她絕對沒有見過這個人,此等人物,若是她見過,哪怕一麵,她也不可能忘記,那麼,既然沒有見過,此人為何喚自己做小友?
青衣知道,既然她能看到自己天界的回憶,那麼必然此人也是知道自己真正身份的,如此喚自己,可是因為她的血脈的緣故?
那男子仿佛是料到了青衣有此一問,十分溫和地注視著她,緩緩開口:“小友不是已經知道了麼?”
青衣一驚,此人可窺人心事。
此一驚非同小可,沒有誰喜歡將自己的心事暴曬在太陽底下,供大家欣賞。之前看到自己的回憶,青衣本就有點生氣,但想那應該是借助陣法或某種神術才得以施展的,故而便也就沒太放在心上,如今,一想此人隨時窺探他人心意,青衣頓時覺得一陣膽寒,內心也不由地生出抵觸情緒。
男子倒是給青衣的反應弄得怔了片刻,想了想便明白了青衣為何勃然變色。
在青衣將事情想得更加嚴重之前,止住了她信馬由韁地胡思亂想。
“小友不必緊張,剛剛所言不過是行止的猜測罷了,小友的心事都寫在臉上,我不過隨便亂蒙一下而已,倒是惹得小友不快了。行止喚姑娘小友,”
一番解釋之後,青衣卻是尷尬了,想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罷了,對方卻如同隔岸清風,坦坦蕩蕩……
“我……”青衣想說點什麼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可偏偏什麼也說不出來。
“小友不必介懷,我也不喜歡他人窺探我的私事,故而小友生氣也是理所應當的,至於為什麼陣中為看到小友自己的回憶,這也是這個陣法一大作用之一,不過確實是為了我的私心,還為小友能夠原諒。”行止上神言辭十分誠懇,說話間也略帶愧疚地看著青衣,倒是讓青衣一時不知如何自處,隻好一個勁地說自己不介意,沒關係……
“隻是,”行止有些遲疑,他當然知道偷看別人的回憶是不恥的行為,可是,他當初設下這法陣,便是為了搜羅這天地間所有的可歌可訴可悲可喜的故事,既然已經開始,在沒有解決問題之前,自然不可能停下來,更何況,他隻是收集故事,並不傷人,這陣法,本就是對上古真神所開,一般來講,這裏所有的所謂的殺招,對於上神來說,都不能一次斃命,所謂試煉,隻是提高和認清自我而已,正是因為如此,他當初創下此陣,才沒有被由於窺探記憶一事而毀掉,畢竟,神,也是會犯錯誤的,也需要成長,可是,“行止對小友入陣之時所行之事有些疑惑,不知小友可否為行止解惑?”
行止問的認真,青衣沒有多想便答應了。
“我記得摩訶入陣之後便開始煉丹,可是,所煉之丹並非最開始被要求煉得控神丹,那麼,小友花費本就稀少的時間所煉製的丹藥是?”青衣進入陣法之後行止便看見了他,自然也就知曉了她的身份和過去,故而對她煉丹控人倒也可以理解,隻是,時間本就寶貴,為何要用這寶貴的時間煉製別的丹藥,這丹藥又有何稀奇之處,讓她連控神丹的時間都擠出來?
青衣這時候才想到這個問題,隨即有些失笑,其實,這是她最開始想好的最好的後招,解決控神丹問題最好的後招。
沒錯,那丹藥,即是控神丹的解藥,不知是上古哪個高人研製出來的,竟然遺失在人間界,還被兀應給得到了。
隻是,這解藥和控神丹的丹方是一模一樣的,唯一的不同是,他們的煉製方法,剛好相反,且如果不知道真正的丹方,那麼暗正常推算,是絕對看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