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此舉意欲何為?”一聲淡淡的清幽的若空穀幽蘭般的低沉的詢問不知從何處悠悠傳來。
青衣自然嚇了一跳,本來就是用來唬人的手立馬跟被火燒了似的縮到了背後,一張小臉也被那淡淡地質問弄得通紅。
“我……我……額……”
青衣這個時候好想在地上刨個洞把自己埋進去,天哪,難道要告訴他,我是為了看看這裏有沒有人,試探一下而已,這樣會不會顯得太蠢?不用問,肯定蠢。
“我“了半天,青衣也沒說出了什麼來,隻能頗為羞愧地低著頭。
索性那聲音的發出者也沒再說什麼,隻是清淡地說了句,“小友想見我,何不先把傷療好再說。”
此話便是很清楚地表達了他已經知道了青衣的意圖,並給予了她答案。
你可以使用這裏的元氣,並且在傷愈之後,可來相見。
青衣聞言既高興又忐忑,高興是自然的,這裏充斥著的可是元氣,使用一次便可受用無窮,她毫不懷疑,她雖然本體和大部分神識並不在這裏,但元氣是作用於上古之神的,那麼,她在這裏吸收元氣,她的本體和本體上的神識也是可以感應和吸取的,不過,青衣也不是貪心之人,更何況,這也不是自己的,是別人借給自己用的,而且不像衣物之類,借了還能還,故而,青衣所用,不過是剛好療傷所用的分量,並未多拿。
至於忐忑嘛,也是可以理解的,青衣從當時那女子的回憶中可知,這陣法確實是有主人的,而且此人很有可能是一位上古大神,這對於擁有青鳥血脈的青衣來講,是一個十分難得的機緣,很有可能便能解決為何天界不再有人飛升上古界的事情,另一方麵,她也想知道,為何見她,還有一點,便是青衣自己的私心,她想知道,上神可否知道,胡為和介之那種情況,上古之時可有解決的辦法。
畢竟,現在怎麼看,她也不可能完全入陣之前用來交換解藥和生魂的條件了。
一番調息之後,青衣明顯感覺都傷愈的同時,自己的神識凝實了許多,並且比之前飄忽不定穩定多了,隱隱可以用其產生攻擊能力,青衣有些高興,她這裏的一絲神識便有如此功效,那麼天上的本體應該提升更大,唯一一次,她特別想立刻回天界看看,當然,也不過是想想而已,真要她為了看看而去,她也沒病,幹嘛回去。
不過,話說她還真猜對了,雖然朝鳳殿內外都施了封印,在殿外是什麼也看不到的,但是,殿內緊閉雙眼的青衣的本體,雙眉之間卻忽然閃現一個青色翅膀的標記,不過隻出現了一霎,瞬間就消失了。
……
休息好了,自然就該去拜訪陣主了,青衣微微有些激動,此刻也忽然明白,人間那些麵見天子還能臉部紅心不跳的人實屬高手、麵癱加天才啊!
胡思亂想了一陣,青衣正在思考,陣主應該是知曉她已經傷愈了的,隻是,他也沒告訴她去何處找他,她是在這裏等待,還是先找找看呢?
由於不知深淺,青衣也不敢隨意走動,以免失了儀禮。
原地轉了幾圈,青衣便忽然發現,原本長滿草木植被的花園似的中間忽然出現了一條白石小徑,彎彎曲曲,不知通往何處。
青衣頓時大喜,這應該便是陣主讓她進去了。
說實話,青衣本是心性恬淡之人,很少情緒過激,但這一段時間尤其是入陣之後發生和所見之事,實在是已經超出了她的所知和閱曆,尤其是現在,她如今去見之人,很有可能便是那傳說中的上古大神,這讓她如何能不激動。
那條路看似很短,但青衣自我感覺她快快慢慢地走了很長一段時間才走了過去。
路的盡頭,是一個八角亭子,很簡單的亭子,在八個亭角甚至亭子的頂部,也沒有見到一隻平常亭閣所特有的神獸。
亭下坐有一人,隔得稍遠,青衣看得不太真切,隻見此人一身白色寬袍,並不嚴謹地穿著,鬆鬆垮垮地,怎麼看怎麼有點像初次見到墨澤的樣子,由於背對著,那人如墨一般的長發披散在背後,無一絲墜飾,在白衣的襯托下,顯得分外的高遠脫俗。
青衣斂了斂有些激蕩的心神,恭恭敬敬地在亭外十步遠的地方施了一禮。
“小神摩訶,拜見真神。”
由於不清楚那人真正的身份,又拿捏不準自己該用何禮儀相對,沒辦法,青衣幹脆了拿出了人間小民朝見官員的那一招,怎麼模糊怎麼來,怎麼簡單怎麼來,反正說自己小,對方大就可以了。
青衣這點小心思自然也沒有瞞過那人,聽見她的簡短有力的“問候語”看見那人動作明星停滯了一下 。
之後,那男子轉過頭,十分溫和雅致地對青衣笑了笑,或者說,也不是對青衣,他一直都是這種淺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