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他怎麼樣?”待到隻剩下我和蘇雅兩人,她眼睛滴溜溜轉了幾圈,有些有意無意地問。
“什麼怎麼樣?”我假裝不解。
傻子都看得出他們兩個在談戀愛了。
也許今天,蘇雅是帶著見家長的心思來的吧。
“哥,我也老大不小了,想要穩定了,易澤都已經向我求婚,我隻是覺得有那麼一點倉促,所以還沒答應他,他是個不錯的人,性格溫柔,也很老實,自己也很努力,雖然是個孤兒,但完全憑自己努力走到今天,而且,我待在他身邊很有安全感……”蘇雅開口說。
“你是個留學生,從國外回來,而他隻是個廚師,大概也沒念幾年書,你們現在覺得沒什麼,可真正結婚了……”說了兩句,我忽然苦笑。
如果說這也算差距,那我跟離若之間呢?
“嗬,我也想過兩個人現實的差距,我爸是個很現實的人,他不會同意我的。”蘇雅歎了口氣,“但是我想,如果你覺得他行,能夠支持我的話,我可以嚐試著和爸反抗一下。”
“如果你覺得你是真心愛他的,就去抗爭吧。我是你哥,我當然會支持你。”我點了一支煙,隨即又掐滅。
蘇雅告訴我,她準備開個食品屋,要將所有一切好吃的都囊括進她的地盤,原因無它,僅僅是易澤喜歡擺弄各種好吃的。
我知道,蘇雅原本是要開服裝設計工作室的,而在國外所學,也盡是服裝設計。
為了易澤,她真是放棄了許多。
易澤人挺不錯,經常被蘇雅帶到我家裏來,任勞任怨地給我做飯。
有美食輔助,我的傷好得更快了。
蘇雅的食品屋也裝潢得差不多,終於有天早上她帶我去看成果。
在偌大的食品屋外,她高興得像個小女孩。
“美麗的公主大人,城堡建設完畢,下一步就要請王子入住了吧?”我站到她旁邊,有些調侃地問道。
“是啊,不過我還是想帶易澤見見爸媽。”蘇雅笑了笑,微微有些擔憂。
“那你就主動點嘛,把你爸媽約出來見一麵。”我說。
“我都提了好幾次了,可我爸一直推脫,說什麼太忙了,再等等……”蘇雅歎了口氣。
這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媽!”她吐吐舌頭鬼笑了下,顯然很高興,然後扭過頭去接電話,“嗯,嗯,媽,什麼?怎麼會?嗯,我知道了……”
後麵的話越來越哽咽,我感覺到出了問題,到最後的時候,她的眼眶全都紅了。
“怎麼了?”我低頭望著她,有些凝重地問。
“我媽說爸病了,心髒和頭都疼得厲害,剛才暈過去,已經送醫院急救了……”蘇雅越說越激動,眼淚終於嘩啦啦地流了下來。
“你先別急。我們去醫院看看了解下具體情況。你爸工作忙,也許隻是操勞過度,休息下就好。”我忙勸慰道。
打的到了市一醫院,途中蘇雅又接了個電話,她告訴我是易澤,應該一會也會來。
“媽,爸怎麼樣了?”到了特護病房外,迎上蘇雅的媽媽張姨,蘇雅強忍著哭聲問道。
張姨反而比較冷靜,勉強著跟我打了個招呼,“已經做了全身檢查,現在還在睡著,醫生說可能是心絞痛,但具體要等檢查報告出來才能知道。”
叔叔受了些苦,麵容浮腫,頭發竟也白了幾根,跟在電視上看到的風光模樣變化有些大,蘇雅緊緊地抓著他的手不願意放開。
他並沒有醒,蘇雅卻一直在說話,也許是希望以此來喚醒他。
“蘇太太。”醫生在門口輕輕地喚了下張姨。
張姨應了聲,站起來時身體卻趔趄了一下,看樣子她也身心受累了,我上前一把扶住,“張姨,我陪你去吧。”
陪著張姨到了醫生辦公室,醫生遞上一張報告單,然後說,“我們已經對蘇先生進行了一番仔細的全身檢查,檢查不出什麼髒器性的問題,可能跟他的操勞過度有關。”
“醫生,你確定?他昏厥了那麼久,不會這麼簡單吧?”阿姨質疑地問道。
“對於昏迷的原因,我的確無法理解。”醫生無奈地歎了口氣,“這樣吧,如果蘇太太不放心,就讓蘇先生先留院觀察一段時間,我會和其他專家進行一下會診,盡快確定情況。”
“那謝謝醫生了。”張姨點了點頭,同意了醫生的建議。
叔叔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很晚,我陪蘇雅坐在旁邊,張姨則在蘇雅的勸導下回家休息去了。
“女兒,你怎麼來了……”叔叔輕聲喚了下。
一句話,蘇雅頓時欣喜起來,“是啊,爸,你醒了,有沒有感覺哪還痛啊?”
“爸有些累,睡久了些,沒事。”叔叔無力地笑笑,用手撫著女兒的頭。
“你要吃點什麼,我去買。”蘇雅回過頭望了一眼,“哥,易澤還沒來麼?”
我搖了搖頭。他說過要來,可直到現在也沒來。
“不用,爸不餓。”叔叔搖了搖頭,竟又睡了過去。
離開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一點,想到叔叔被病魔折磨之後的脆弱模樣,有些感慨落寞湧上心頭。
自家樓下,見到兩個男子背靠著路燈架,其中一個正在抽煙,一個深深的呼吸,吐出一口長長的白線。
而另一個則雙手插在褲袋之中,不時向天打個哈欠。
“大哥,你終於回來了?”打著哈欠的家夥一見我,仿佛見到了熟人一般,熱情地撲了上來。
抽煙的家夥也側過頭來望向我,我看到他的眸子閃過一絲晶亮的光,他的頭發有些枯黃。
兩個人我都認識。
他們都是獵靈人。
柳無言和解瞳。
一般來說,一次出現兩個獵靈人在一起是比較少見的。
“問下麵的管理員,他隻知道你出去了還沒回來,又不讓我們進,害我們在這罰站。”說話的是柳無言,他的眼睛細長,看上去一直都在笑,就連抱怨的時候,都仿佛是開心的。
“找我有事?”帶著他們進了門,剛一坐下,我就問。
“也不算什麼大事,不過,既然來到了你住的城市,你總比我們熟悉許多。”說話的一直是柳無言,解瞳則自己打開櫃子,去泡了一杯咖啡,也不問我們喝不喝,也沒問我放在什麼地方,就直接找到了,讓我驚訝的是連我自己都忘記放在了哪的糖竟也被他從小格子裏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