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饕餮(1 / 3)

“嗬。”我苦笑一聲,麻木地望向他,“人和靈之間果然存在著實力的差距啊。”

“一把劍而已,真的值得你用生命來維護麼?”桀傲氣而有些輕蔑地望向我,也許在他的想象中,我隻是因為舍不得一把劍而跟他拚命到這個地步。

我隻是在努力維護自己的生命而已,就像你為了自己的生命而向我動手要劍一樣,桀,對於生命,我們同樣看重。

“也許我該早點給你劍。”我咳出一口鮮血,見右手抬起。

紅蓮此刻還在我手中,隻是失去了火焰。

“可惜已經晚了!”桀的另一隻手上,出現了一塊黑布。

黑布上麵紋滿了金色的符紋,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我知道,他準備已久,他是靈,不能接觸紅蓮,卻可以用這塊布將其帶走。

超出了桀的期待,就在他要拿過紅蓮的刹那,紅蓮上的火光再次飛騰而起,我順勢一掃,紅蓮銳利的鋒刃摧枯拉朽般切斷了他的手。

是的,我的目的是要斬斷他的頭顱,可是,他毫不猶豫地以一隻手為代價,阻擋掉了我最後的一擊。

桀一聲慘叫,卻並未因此停止動作,一把將我摔在了地上。

我的腦袋嗡一聲巨響,劇烈的撞擊在了地麵上。

碎石飛舞,我看到我的鮮血飛揚起來,仿佛冬天的雪,洋洋灑灑,我眼中的世界開始扭曲變形,就如一幕黑白交替的影像。

我不是桀的對手,即使有紅蓮在手,都不行,我們之間存在太大的差距。

剛才那一劍,已經用完了我所有的靈力!

桀的瘋狂攻擊終於結束,我聽到他已經泣不成聲,他拽著我的手,想把紅蓮奪走。

我下意識緊緊地握著它,怎麼也無法放手,我才意識到自己對這個生命有著瘋狂的執著。

“桀,你奪不走它。”我咬著牙斷斷續續地說,“你如果沒有殺死我的勇氣,你就奪不走它。”

“賀,我並不想讓你死。”桀表情痛苦。

“紅蓮是我的生命依托,失去它,我就得死,你得不到紅蓮,你就得死。我們兩個注定隻有一個人能活下去,你既然那麼希望活著,就殺了我吧。”鮮血已經從我的口鼻流出,我卻還在用卑鄙的言語刺激桀,讓他別真正的下手殺死我。

我不想死,因為我,我還要見到離若。

“你以為我會信你?”桀明顯一滯,卻厲聲說道,他手中的蛛絲朝我襲來。

我已經力竭,無力阻攔,瞬間被纏住。

桀再次衝了過來,用黑色的布裹住了紅蓮!

拿到紅蓮後,桀轉身就要跳下高樓。

“就這樣走了嗎?”再次出現第三方的聲音,而這次,竟然是我嘴裏發出的,一個女人的聲音!

隨著話語的出現,我身上的蛛絲,如水晶般碎裂成粉塵飄落。

“賀,你竟然還有另一張麵孔?”桀回過頭來,眉頭緊皺,如臨大敵。

我站了起來,身體的疼痛猝然消失了。

身體裏,有另一個意識在控製我!

“賀,我們一起活下去吧。”女聲說。

“什麼意思?”1我仿佛在聽天書。

“我就是因你而死的雪女啊,但,其實我使用了雪女的詛咒,讓自己的靈魂睡在了你的身體裏,當有機會,我就會醒來。”雪女說。

地麵上,水塔裏噴湧而出的所有水,都向上飛了起來,轉變成了細密的冰針。

“靈法?冰針!”我的右手不聽控製的向前一指。

所有的冰針,都朝著桀飛速的刺去。

桀向下一躍。

噗噗噗……

冰針入體的聲音,傳了出來。

我站在天台邊緣,看著下麵,黑暗的小巷中,傳來一身巨響,之後再沒有了任何聲息。

但在我右眼中,卻能看到桀躺在水泥坑中,口鼻溢出鮮血。

桀死了,他被斬靈劍砍傷,傷了根本,再防不住這些冰針的威力。

我內心突然一陣悲涼。

曾經。

“賀,如果有一天時光倒流,你最希望回到什麼時候?”桀灌了一口酒。

“沒有。”我倔強的回答。

其實,我多麼希望回到小時候雪女變成雪人立在院落的時候,我會給那個年輕的叔叔指另外一條路。

和桀的這一戰,我受了很嚴重的傷,回到了家裏休養。

這家是我跟離若一同生活過的地方,雖然隻是租來的,兩年來,也很少住在這裏,但我隻要有錢,就會先交房租,一直續租著。

我怕離若哪天回來。

一如既往,我的傷好得很快,或許擁有紅蓮的緣故,靈力能替我療傷,所以連醫院也沒去。

隻是每天需要大量的睡眠。

這天,我推開房門,聽到廚房裏傳來滋滋的炒菜聲,一陣無法形容的美妙香味迎麵撲來,而客廳的餐桌上已經擺滿了各種精致無比的菜肴。

我有些疑惑,卻見蘇雅端著一個盤子從廚房走了出來,一見我,就笑眯眯地說,“哥,今天你可有口福了!”

蘇雅一直住在本市,得知我病了之後,非要來照顧我。

但她不會做飯,而廚房內還有炒菜的聲音,當下我便問道,“不是吧?你連廚師都請家來了?”

“廚師倒是廚師,但不是請來的,是他自願來的。”蘇雅一嘟嘴,十分得意,在我眼中看來,有些古怪。

“你好。”說話間,一個身穿白色襯衫西褲,腳踏油亮皮鞋,麵貌還算清秀的小夥子從廚房走了出來,手上還端了一盤菜,腰間則係著一個圍裙,顯然這就是那個廚師了。

“你好。”我有些木訥地點了點頭,在此之前蘇雅從沒帶朋友到過我這,這次竟帶個男子回家,還這麼殷勤的幫手,像個小女人般,這讓我感覺有些異常。

“愣著幹什麼,快去洗手吃飯了。易澤做的菜可不是一般人能吃到的。”蘇雅推了推我。

易澤做的飯菜的確與眾不同,應該是說我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一些日常所見的小菜,在他的手下似乎都成了美味佳肴。

我從沒覺得吃飯是件享受的事,可這次卻感覺到了。

席間我了解到易澤是個高級廚師,在本市一家五星級酒店裏當主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