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破趙璆黃花將落 招法淳塵囂再起(3 / 3)

諸將議論紛紛,指責林汲故意惹怒法淳,陷國家於危難之中,完全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請求處之。沉思半響,帥案之上,石破天終於忽的起身,瞠目以視諸將,道:“誰敢立下誓約,能勸法淳勒馬?”都麵麵相覷,不敢出聲。不知後主意見如何,辟蒙教高瞻起草文書,遞呈朝廷,請問其事:願意舍命一戰,還是繼續曲膝言和,向人年年納貢!

後主得到前軍戰報,也不知如何作裁,召集文武大臣商議。先朝老臣目睹高祖兵敗事故,心內膽寒,懼怕不能取勝,再受法淳羞辱不說,更加驕橫無禮,變本加厲苛刻朝廷,不知會怎樣相欺對待;國家祿蠹,苟且偷安,隻要自我淫逸安穩,避免紛爭禍亂,祈求太平,害怕一旦動亂,破壞了大好前途光景;詩書學子,滿口仁義道德聖賢文章,誇誇其談,朝廷偏居一隅長久,人多血性不足,貪圖享樂;忠義之士不敢妄加定論,不知國家將士雄武如何,敵人力量怎樣,勸後主修書與法淳言和。沈客卿、施文慶等人知道辟蒙所回法淳書信,罵不絕口,都說石破天害人不淺,拖累國家,殃及戰禍,不懂的國家大計。

宰相江總進道:“如今國家正直多難時候,北方隋朝,虎視眈眈;江南多有水師,無處施展;連年消耗,國用不足,都堪憂慮。”傅縡道:“石破天剛風肅正,所說並不虛假,氣概心腸都為國家。法淳倚仗強兵驕橫無禮,目中無人,早有不軌圖謀,豈會容易善罷甘休?將士甘心浴血努力,君王當憫恤其情,厚加勉勵,天下臣民一心,無往不勝!”沈客卿怨恨傅縡無禮,教唆施文慶進言:“家賊未滅,怎能再添外患?請陛下修書與越南王說和,等到天下平定,國家富強,然後據理力爭。”後主以為施文慶言之有理,就遣為使者出使越南,陳說意思;卻又擔心前軍將士難為,降詔教將士一心滅趙,功成之後再做計議,將士嘖嘖有聲。辟蒙請問煢影公,回道:“利於盡力作戰,早滅趙軍;然而不利卻大,法淳心思,昭然若揭,而後主偏信諂媚之言,修書講和,眾將誤國害民,人心不滿。”

趙璆見法淳仍不出兵,自去拜見。法淳道:“賢侄無憂,吾早晚出兵,與你做主,不過先靜觀陳主反應如何再說。”趙璆焦慮不安:“若是陳後主修書請和,又該怎樣?”法淳卻笑道:“無謀匹夫,儼然已中吾計!書信中口出狂言,僅這罪過,不管陳人如何巧辯,吾也決然不顧。”勸趙璆速回南定料理,將要整兵出戰,出其不意,剿滅陳軍。施文慶前來傳書,法淳輕蔑鄙視,國書也不看,直接丟在地上,箕踞而坐,啐道:“陳叔寶若能懸頸係馬,奉還江山,為我執鞭墜鐙,便兩相無事,可以和平共處,敢問如何?”施文慶抱頭鼠穿,狼狽逃回建康。

得知施文慶狼狽情狀,石破天再集文武諸將商議其事。不愧是扶宇之子,將門遺風,林汲援筆立就檄文以討法淳,略曰:

南蠻鄙夷,番邦匹夫:強乘我虛弱時機,踏我國土,占我城池,欺壓百姓子女,恣肆放虐,剽悍無恥,挾武士而欺淩其他,舉強兵而橫行無道。恐懼生靈,民不能怨,士不敢怒,忍辱負重,年載五十,王師既至,天下歸心,能有上將,橫掃戰場。若知時務抬舉,懸頸係馬,委命下吏,奉山還河,以不有亡國喪師之恨!

辟蒙授意以之答複法淳,信劄前腳出門,煢影公接踵入帳,進道:“辟蒙闖禍不小,假若激怒法淳,陷害國家於危難境地,斷送將士心血!”辟蒙道:“丘父怎的不知我用意?”煢影公笑道:“因勢利導,用的是反間之計,我怎不知?”屏退諸將,辟蒙密語煢影公等:“從高祖開始,國家忍辱負重以來,大略已有二十年,文臣蠅營狗苟,好於淫樂聲色,貪圖於既得利益,因此提心吊膽的害怕損失,才不敢得罪外人,引來動蕩的不期之患,小人勾結得意,誌士不能盡其所用,鬱鬱寡歡,終於人心不齊,各懷鬼胎,兼曾經失利,許多人膽氣喪失,惶惶不敢怒外,好起內訌。愚民不可議於中,但管享其成,試看帳下文武,巧舌如簧的喜歡作口舌之爭,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實質的作用?振興風骨,誰敢出頭?”高瞻笑道:“知道的以為辟蒙是用心良苦,多數不知道的在言語上還不知道會怎樣惡毒,會以為是窮兵黷武的搶盡風頭,自以為是的多管閑事,無知的為自己撈取好處……”辟蒙沉默不語。放出無數細作,進入越南,探查敵情,會圖畫本,都要詳細。

法淳決意出戰,聯合驃國、濮部,糾集兵馬十萬。“飛天神鷹”獨孤龍為正先鋒大將、前軍總兵指揮使,濮部上將肯圓滑為前軍副先鋒左路指揮使,驃國上將阿裏能為前軍副先鋒右路指揮使,率大軍七萬先行,東方戰率領一千象兵隨後,法淳與上將司馬成風、賀威坐鎮中軍,驅馳兩萬大軍隨後就到,濮部國主山威靈與法淳心腹將校鮮於丘領一萬人馬擔為後軍協調指揮使,掩作後軍,往來接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