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文連庶初觸運數 石破天極境求藥(3 / 3)

且說石破天在亂陣中走脫,本想要再投原先的客棧宿歇,恐怕被人恥笑,因此就在樹林中將傷口包紮了,疲憊難行,先牽馬下山再作計議。天色已晚,月光朦朧,四下裏照耀的如霜似霰,徘徊半晌找不到一家歇腳的客棧,況且不能入睡,尋思起白天與小二哥的說話,不既然不能強行加諸意願,決意明天再去試探。想的出神時候,隱約聽到有人呼喊聲音,斷斷續續,忽高忽低,夾雜著三分啼哭哽咽的情狀,辟蒙停住腳步仔細聽了,好像是女子的哭喊,將馬匹山在一邊,循聲在密林從中輕步上前,周圍都是荊棘雜草,走到身處已經看不清楚身處位置,躲在一顆大樹下麵看見兩個頭裹包巾的男子,一個扛刀仗劍站在一邊,臉上皮笑肉不笑的詭譎看著另外兩個人,還時不時的眺望周遭動靜,另一個半佝著腰在打趣眼皮下的女子,笑得得意忘形,聽他說道:“娘子與哪個不是風流,還不如你我快活?”那女子跌坐在地上,一個勁的挪著身子往後退,扛刀的漢子忍不住罵道:“怎的忒慢,快點了事,真不耐煩!”地上的漢子身子一躍,將婦人壓在身下,寬衣解帶時候還不時回頭理會,歎了一口氣說道:“你懂什麼,沒情趣的粗人!”等他轉過身子,辟蒙踅摸到身後,乘扛刀的漢子不注意,一步上前,青霜劍起處截為兩段,地上的漢子衣衫不整,還沒來得及得手,翻身要走,慌亂的腳下不穩被絆倒在地,想要跪地求饒,辟蒙尋思計議,粽子一樣的綁了,那婦人哭成淚人的模樣,好不傷心,看見辟蒙暴力殺害,恐懼更甚。辟蒙尋思眼前婦人應該不認識龍且,突然有了主意,謊稱自己是天目山大王,責怪自己管教不嚴,委屈了好人家的人物,隨後放婦人自己回家。

天色漸漸分明,石破天再上山路。剛到山下,銅鑼響處,已經有團一支軍馬從林中湧出,各各執槍拿棒,為首身穿綠袍的的正是昨日裏碰麵的頭領姬進,似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破口罵道:“殺害我手足兄弟,怎敢這樣挑釁?”不等辟蒙答話,挺槍縱馬挑戰,辟蒙正要側身躲過,長刀的寒光掠影閃過,分開辟蒙與姬進兩邊,旋即一支人馬團團圍的水泄不通,簇擁一人,身長九尺,腰大十圍,正是鐵甲虎侯龍且,姿貌雄毅,勇力絕人,手提烈焰火雲長刀,重百餘斤,嘍囉們背後擺開陣勢。既知道辟蒙所求,然後問辟蒙殺害事情,辟蒙據實相告,且請龍且賜便,救人要緊,推過“粽子”在前,姬進沉默不語,綁縛著的的確是山上的嘍囉,龍且討過,眾人麵前手起刀落的斬了,與身後眾人訓話道:“以此為例!”挑在旗杆上傳示號令,莫不聽從。已經就地正法處置,龍且道:“還不離去?”辟蒙欠身答道:“仰慕大王仁義風範,果然非常!不過命運攸關,還請大王憐愛,討得神仙妙藥。”姬進綽槍在手,意欲不滿,龍且勸退之,笑道:“這有何難?若能贏得手中寶刀,我便獻出。”說著時提刀縱馬,奔突上前,辟蒙拔劍迎接。

龍且先是削刀,辟蒙鐙裏藏身躲過,龍且側邊走過,因為勢猛,辟蒙就勢俯首刺劍馬腹之下,龍且以長刀拄地劃過,差點馬翻,翻身坐穩平衡,對照辟蒙麵門覷的準確,盡力劈刀,辟蒙躲之不及,翻身下馬,跳出圈外,龍且勒馬叫道:“果然是‘兵中秦白起,武中楚項羽’!”翻身下馬,拱手禮道:“願能請君進山寨一敘。”辟蒙並不推辭。山路幽徑曲折,各處設置崗哨塔樓,旗幟鮮亮招展,隊伍序列整齊,千百層梯級,通達山頂,四野景致盡收眼底,動靜全察,路口斜對山寨寨柵,中間一塊開闊平坦地界,兩邊排列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品類,以為教武場,立一支旗幟,大書“扶綱立紀”四個字,鑿山穴以為洞府,府門上鐫刻著“應運而生”。威嚴峻武,哪裏像外人所說是藏身齷齪醃臢之輩,惡貫滿盈之地?堂內擺列兩排座位,台階上三隻虎皮座椅,各人分次序列而坐。

龍且說道:“今日能夠有緣相會,但願開懷暢飲,不要推辭!”辟蒙尚且不知道究竟原委,俱辭不敢接受,拜了一拜,請龍且賜便道:“事情危急,得有高人指點到這裏。”姬進以為天之物寶,不能隨便動作,義正嚴詞的拒絕,龍且笑問辟蒙為何許多人來到這裏,卻無人能夠得逞而返,辟蒙以為是山寨之力,龍且擺了擺手,笑道:“傳說之中,天目山上有神仙草‘真情莧’,但我等都尚未能夠有幸一見,能夠起死回生,雖然山寨緊密,外人不敢小覷,主要還是彼之神秘,說什麼遇人而生,無緣則滅。龍且一生深鄙德行卑劣、諂媚勢利的小人,難得辟蒙操行節義,深以為幸,既然放行,但願功成!”把盞祝酒,三巡之後親送辟蒙出門,轉過山寨之後的傍山狹徑,依山腰開鑿而成,隻容得下一人側身行走,腳下是峭壁深淵,若有石子落下,山穀之中環環回音。走到深處的一座峽穀,密林茂密,重巒疊嶂掩映,來到一個所在,周遭群環繞,中間獨有一座平頂山巒,隱隱有雲氣浮動,山腳下四周都是流水環繞,龍且指道:“中間這流水環繞的就是‘人山’,傳說神仙草長在這裏,外人都不得而知。”囑咐小心在意,然後讓人撐木筏送辟蒙過河,等到到對麵山腳,辟蒙下筏轉身拜了一拜,龍且自回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