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焦尾如何?”文戡問文彧道。文彧說道:“‘焦尾’是東漢蔡邕親手製作的一張琴。蔡邕在“亡命江海、遠跡吳會”時,曾於烈火中搶救出一段尚未燒完、聲音異常的梧桐木。他依據木頭的長短、形狀,製成一張七弦琴,果然聲音不凡。因琴尾尚留有焦痕,就取名為‘焦尾’。‘焦尾’以它悅耳的音色和特有的製法聞名四海。以孩兒拙見,想必父親所有的正是焦尾琴!”文戡點頭稱允,與文彧說道:“以此可知,鬱鴻向來用心讀書,讓人寬慰。”同時文祺跑過來抱住文戡俱說想要得到焦尾琴,文戡笑著說:“你還不懂得琴的奧妙,要去做什麼呢?”文祺忸怩著信誓旦旦說道:“誰生下來就會?讓我抱回去之後一定回好好學習,不負厚望!”李夫人笑道:“你這孩子,怎能讓人狠心?”文戡高興,讓人過後把焦尾琴給抬到文祺那裏去。
沒有得到焦尾琴,文彧心理怏怏不樂。既然已經無事,文彧請求告退。信步而走,不覺間進了院外的花園,聽見許多人嬉笑說話,抬頭看見大家有的在端水澆花,有的在給林木培土,或者支上木架,還有的在已經挖好的坑裏播散種子,或者移植花木到別的地方。祝允與鳴娟兩個玩笑,悄悄地乘鳴娟不注意,溜到身後,在她衣襟後麵用一跟草繩栓了一隻癩蛤蟆在另一頭,繩子因為比較長,鳴娟也比知道,品葒看見了,祝允使眼色讓她不要說,越傳越開,大家指著鳴娟背後竊竊私語的笑個不停。文囈從河邊過來,用柳條編了兩個花環,一個戴在頭上,一個拿在手裏,祝允若無其事的裝作全然不知的樣子,問文囈說:“能不能給我一個?”文囈樂意的把手裏的給了祝允。到手後,祝允再若無其事的朝路邊走,鳴娟開始不明白大家望著她說笑什麼,彼時醒悟過來,嚇得連蹦帶跳,魂都要沒了,看眾人的顏色,獨不見祝允哪裏去了,搞了半天已經轉到路上去,想必是他做的手腳,叉著腰,揚起一隻胳膊說道:“看我不好好治你!”祝允一看形勢不對,慌得抱腿就跑,花環丟在地上也顧不上了。
但聽鳴娟在身後喊聲,祝允直管瞎跑,也顧不上看前後左右。“哎呦”一聲,祝允一個前傾差點摔倒,幸虧撞在前麵誰個身上了,虧了畫影提水經過,正好讓祝允撞個對懷,水傾灑了一地,腳下全都濕透,鳴娟在身後遠遠地捂著肚子笑道:“看見沒?倒有人想著要投懷送抱了呢。”大家都笑成了一團,羞得畫影臉色通紅,難受的蹲在那裏,祝允在一邊照顧,回顧鳴娟說道:“你個小妖精,害我不成,也讓人家難受!”鳴娟不依不饒的笑道:“呦!呦!呦!你心疼了是不是?”解頤在身後拽了拽她的衣襟。祝允沒再說話,把水桶放好了,扶畫影回去歇息。
連庶和宇文清兩個在牆角邊栽一棵桂花樹,連庶扶著,宇文清在培土。“怎麼突然想起來弄這個”文彧走到身邊問道,一邊幫著澆些水。連庶看是文彧來了,親切的說道:“冬氣末尾,暖春伊始,眼下種些花草,到開放時候花香飄逸,一年四季繽紛長青,風一吹,園子裏都是馨香的。過一陣子,我還要把這花種到牆頭上去呢。”文彧笑道:“把花種到牆上去作什麼?”連庶笑道:“種在院子外麵,隻能聞到,卻看不見,我若是把花草種到牆頭上,每天不但可以聞得到,還能看得見。”文彧笑道:“你想的還真多呢。”宇文清這時也說話道:“生活處處無學問,生活處處都學問。‘仁人君子’還以為養花種草是不務正經,卻不知裏麵修養身心的樂趣。”
等到忙完之後,文彧和連庶兩個請宇文清在無萱院歇息,吃過晚飯送再他回去,還說了一會話。晚間,連庶問文彧道:“過兩天是文祺的生日,我們要送什麼禮物?”文彧笑著說:“我們兩個送一份禮物就可以了,我已經有所準備,你還不要擔心。”連庶想要知道是什麼,文彧卻說:“投其所好,送其所要,貴不貴重,又有什麼要緊?從夫人那裏回來的路上偶然想到的,到時你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