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癡男洞中屠刀悟 怨女峰上飛鴻驚(1 / 3)

偶然神遊古國舊地,信步沿著古道而走,等到抬頭仰望的時候,不經意間,來到一處荒蕪雜亂的角落歇住腳步,流水渾濁,且又幾近幹涸,滿眼望去是無數叢生的蘆葦蕩,遮住遠望的眼力,盡頭處與天地交接,周圍都是,分不清南北東西的方向。並不覺得腳步沉重,或許是別處的響動,驚起一灘的鴻鵠飛走。一股輕風拂過,撫平了所有的參差,轉變一致,彎著腰朝鴻鵠遠去的方向低頭。撲鼻而來的,是泥土翻新的氣息,沁人心脾。過膝的厚草勾連,絆住了前進的步子,彎腰解釋的時候看的清楚,踩中的,是一塊刻著“踏雪飛鴻”的石碑。莫不是韋莊的詩句——江雨霏霏江草齊,六朝如夢鳥空啼?往事夢幻如真,因為已經過去,所以東拚西湊,盡管全不完整,但願述說的能夠通情達意。通過激烈的一麵,也許還有荒誕不羈的語言,在枝繁葉茂的蓊鬱下,探尋生命的土壤裏決定方向的“胎盤”。

假如想要探知生死存亡的究竟,請問是應該回想昔日枝密葉茂時的榮譽,還是追憶曾經病入骨髓的瘡痍,痛定思痛,把沉重的思慮化作以後指引行動的教誨?盡管沒有昂揚開朗的情緒,免不了拈酸潑醋的嫌疑,殊不知悲劇竟是轉折的開始,而慘重的悲劇,或許隱藏有更加深刻的意義需要汲取。也許是真相的殘酷,讓人們選擇了熟視無睹。似乎我們都忘記了一片天空,有著大海一樣深邃的心胸,回首遙望,原來所有的喜怒哀樂都寫在蒼穹。都喜歡抬頭仰看,可是有多少人讀懂了它的奧秘之無窮?之所以說曆史比礦藏更加豐富,是因為它帶來的不僅僅是物質的充裕,更是精神的文明,在醒悟中豁然開朗,智慧在這裏可以吸取營養,和大地的品類一樣無窮,並從這一塊母體中孕育升騰,有了紮根基礎的土壤,在雨露潤澤中茁壯成長,雲煙環繞,依舊巋然不動,堅守在六朝遺墟的墳頭,參天蔽日不知過了幾度春秋,雪風霜淩曆人間寒暖,可還記得往事悠悠?盡管更多的人把曆史的厚重縮減的簡單輕鬆,還是希望能有一個人不懈耕耘,秉承一縷良心,豎起一杆招引靈明的旗幟,用一曲戲劇淋漓盡致的展示一段刻骨銘心的故事,可以稱作折射現實的曆史,醍醐灌頂,終於達到為我所用的境地;化一盞暖茶,觀看秋月春風,作雲卷雲舒時抹不去痕跡的天空,曆史的智慧就是那翩躚的遊雲,濃淡恬靜,讓沐化的人受益精誠。如果往事如煙,但願能化作一縷氣息,噴發在俯仰之間,澄澈宇內,讓芬芳灑滿人間。故而觀景生情,由情發思,是以為文。故曰:

夏草春蟲異有同,天涯利器別樣鋒。

無言怎奈西風遇,吹盡黃花落妝紅。

且道:

看遍人花辭鏡樹,無情最是景陽宮。

焚蘭當日春光濃,雲散煙消盡已空。

是謂台城如一夢,一夢一千年。終究有個緣故在裏麵,敷衍這一段荒唐不羈的謬悠之說,無端崖之辭。

傳說中,盤古化天地混沌,開辟鴻蒙,以成朗朗乾坤,然後竟是一片寂寞,了無聲息,更無人類。女媧氏生出意念,取黃土以塑泥玩,構造形狀後置於庭外,使聚日月靈氣、冥靈精華,不期風雨突襲,泥物許多,顧不得一一拾整,隻得將素日裏喜愛的收拾,擁入宇內,難為其他,遂以帚掃之。由此異變頓生,形狀百態,名之曰:人。先前諸物或因厚愛,自然唯物不同,若有天命,落定各路:人盡其事,物盡其力。秩序井然。遂有販夫走卒,有漁樵種糧,有封侯稱王,這就是他們的故事,長河未曾變其味,煙塵不能晦其色。卻有一物混賬不明,恣意妄為,就是那女媧掃帚下出生缺心少腿的,自從那日折壞了身子,不為主人喜愛,一幹等都被閑置於落寞荒山癡男洞中,獨有這物心中一股怨氣,竟逃出看管,化成一股青煙還不知是人物的模樣,在詩禮清平的人間飄蕩,攪得瘴氣汙濁,綱常毀弛,人間君臣父子,怨聲載道。女媧知之,遣派那專管人世愛恨情仇、濟世安邦的大神沐化公子去將蠢物伏收回監。

畢竟這蠢物自方外而來,終究缺少教化,一味的逞凶鬥狠,不知道人間的頭腦,沐化公子不過是三絕孫子緯編,熬出計議,加沐文化,讓他情願歸附,不用刀兵,免去一場幹戈,也是善事,也不知怎的就讓他全無生念,略施計議,拔劍自刎死了。應合孽緣,蠢物死後上升不得天堂,下入不得地獄,隻在三界遊離飄蕩,不知到了何處鴻蒙地界,遇見一位仙人指點去洗滌罪惡。沐化收回蠢物,用百日的煉火將他熔成一抔粘土,交予儂去怨女峰下純淨池中濯洗心竅,路過癡男洞前,撞見一塊刻碑,儂心理好奇,迷戀其中的哀怨往事,不禁置肩帶一旁,細細品讀,正行一排大字,鐫印:五人碑記。各有標題,略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