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臨在離開弟弟以後,又看了一下息寧的留言,本來想給他打個越洋電話,可是沒敢行動。還是休息吧,不要再聽見他冷冰冰的聲音,距離感太強,那種遙遠的尺度總是讓她由衷的難過。
就在夜的羽翼裏麵,她獨自一人體驗著孤獨的溫柔。電話響了起來,不抱希望地拿起來,是大哥饒舍打來的。
“雅臨,舅媽告訴我,你又要遠遊是嗎?”
“我媽媽這麼快就給你通風報信了?”她不在意地笑起來,那天上午的不愉快早就忘了。“早知道也好,你這大領導盡快去招兵買馬吧,省得到時候抓不到人又該來煩我了。”
“離奧運會還早著呢,你這麼快投入幹什麼?”
“我要忙著給你舅媽找一個女婿啊!”
“如果為了這個緣故的話,那我就是腦袋被擠掉了也不敢說話了。”他問,“你的東床快婿是不是那個叫息寧的呀?”
“喂——大哥,你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不會是我媽告訴大姑,大姑又告訴你的吧。”她生氣地說,“你要不如實招來我可要發火了。”
“你饒了我們吧,我舅媽才不是那種大嘴巴呢。事情是這樣的,那天舅舅拿來了息寧的資料給我看,當時也沒覺得有什麼。可是剛才跟你這麼一聊,忽然醒悟到那應該不是一個簡單的過場,要不然舅舅也不會給我這麼推薦,他從來不插手人力資源部這一塊的內容。”
“大哥,你的思維也太鋒利了,怪不得年紀輕輕的就坐上了這個位子。”
“我後來跟舅媽談起過息寧的事情,她卻是遮遮掩掩地隻透露了一兩句吧。”
她等了一等,小心地問,“那你們有意請他回國工作嗎?”
“我跟他聯係過,可對方很明確地拒絕了。”饒舍問,“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呢?能不能給交個底,如果真需要的話,我可以——”
她打斷了他的話,“算了吧,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我們的私事不能影響到工作。欸——還要問你呢,大哥和那個半江談得如何了,什麼時候訂婚?我還等著去道喜呢。”
“我和她也沒有什麼的,不鹹不淡唄。”
“那你到底對人家持什麼態度呀?”
“沒什麼態度,功夫在自然就會水到渠成了。”
“你能不能用心一點,趕快結婚吧,你爺爺可等不及了要抱重孫啊!”
“你的口氣怎麼像我的家長啊!”
“你愛上別人了吧,是不是漻漻?腳踩兩隻船那可是最致命的。”
對方先是一陣子不說話,接著又大聲叫道,“咋回事呀,難道你們都長了千裏眼和順風耳嗎?”
“哼,信你的鬼,沒有那個意思,你和她卻配合得如此默契?你說啊你!”
“我們不談這些個旁枝末節,你先休息一陣子,等休息夠了再來上班好不好?”
“不好,你不是已經喝令我停職了嗎?”
“我隻是一個大老粗,別跟我一般見識啦!我們要以工作的重點為主,氣話說過去就完了。”
“嗬嗬,大哥,好像錯全在我身上啦!別拍官腔,我不吃這一套。”
“那就等開完奧運會總行了吧?”
“不行,我要陪著小塍讀書。”
“你小弟弟來北京啦?”
“對呀,他要是考不上喜歡的學校,從我這裏就過不去的。”
“得令嘞——有什麼需要我跑腿的盡管發話好了。現在半江有電話打過來,我們以後再聊吧。”
“大哥,我警告你,一定要對準一方,千萬不可以傷害女孩子。”
“放心吧,我不是那種人,倒是你能夠不受傷的話我們大家就念彌陀佛了。”他掛斷了這一邊就接通了女朋友的那一邊。
“我們現在可不可以見個麵?”半江輕輕地說。
“現在都過了半夜十二點了。”他有些疑問。
“那你是不想見我了?”
“見見見,怎麼不見?”他馬上問,“還在那家咖啡館?”
“是的。”
“等一下,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我二十分鍾以後就到。”
饒舍到樓下敲了敲饒姨的房門,“姨,您睡了嗎?”
“沒有,我正跟你黎阿姨在打電話聊天呢。”饒姨對著電話說,“小黎呀,我們饒舍在叫我呢,他肯定有事,咱們明天再接著聊啊!”沒過多一會兒,饒姨就披著一件衣服從屋裏出來了。
饒舍湊過去小聲對她說,“姨,我現在出去見見半江,她有事找我。”
“這丫頭,有什麼事白天不好說,為什麼大半夜的折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