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
“怎麼啦,難道出了什麼狀況?”
“我的根在故鄉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
“我們都有一顆拳拳愛國之心。我比你開悟得早,所以先回來了。”她禁不住還是問了一句,“你的女朋友知道你的心思嗎?”
“我們分手了。”他又低聲說了一句別的,“你不應該總讓家長憂心忡忡。”
“我是這個樣子,那麼你呢?息伯和寧姨的日子也並不比我爸媽好受多少。”
他忽然笑了,換了另外一個話題,“你有沒有參加誌願者?”
“我隻是參加了射擊比賽的拉拉隊誌願者。”她馬上又說,“先別告訴我你的具體工作,到時候我再去找找看好不好?”
“行,我暫時保密。”
“告訴我,你哪一天回來,到時候我去機場接你。”
“不用麻煩了,具體的歸期還沒有定下來。”
他的這個“軟釘子”讓端木雅臨的心又受傷了。息寧對自己的態度從來都是始終如一的,過於的冷漠沒有,可也沒有稍微一點兒的熱情。
手中握著電話,麻麻木木的,一股冰冷的溪水在她心底幹涸的河床裏流淌著並蔓延開來了,她卻沒有被滋潤的感覺。
耳邊響起那首悲愴的《命運交響曲》,情緒如舊,聽的人卻已大為更改。為何今日的生活這麼得糟糕?從早到晚的一個遊魂,沒有停歇的時刻。
昨日的傍晚,獨自一人回到母校,看看舊日作畫的小教室,陰暗著,又寒冷著,連忙開了燈,昏黃的光線帶來了幾絲暖意。散落的靜物孤零零地站在擁擠和狹窄的房間當中,令人感到那麼酸楚。一年一年累積下來的情感,就這麼荒廢了。
人去樓空。形容憔悴。心靈寂寥。
歲月能倒轉嗎?真的願意回到過去。一個人獨對孤燈,靜謐的世界,沒有什麼可以擾亂那個單純而認真的人。
一臉承受地笑著,回想著過去的滴滴點點。
離開。離開。離開。
摒棄這無人的領域,提著幾本舊書,托著沉重的心靈,關好破碎的門,走到藍灰色的天空下,在黑夜裏淺唱低吟:
守著單一的寂然
踽踽遠逝
愚過靈過
聽不見天空中飛鳥振翅的聲音
最終要逃往何方
誰也不肯告訴我
我自己也不知道
那個求之不來的答案
它會隱藏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