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跟打仗似的。”
“這是人才飽和引起的‘危機’。有‘品’的人還這樣‘自相殘殺’呢,那像我這樣沒‘品’的人還不知怎樣‘死無葬身之地’呢。”
“別做不切實際的夢想就行了。”
閻孔小聲笑道,“我老爸給了我一條禁令——永不許炒股。我也不打算進那個‘是非之地’。再說我對巴菲特的人生曆程沒有任何興趣。”他站起身,問道,“大哥,你想和我們一起吃午餐嗎?”
正說著,一個神采飛揚的女孩子朝他們走了過來,她隻朝岑禕檉嫵媚地笑,“禕檉大哥,幾年不見,你還好嗎?你給我畫的那張肖像,我仍舊珍藏在家裏呢。”
岑禕檉看著她,一點兒印象都沒有。高挑的身材,一件時尚感十足的真絲連身裙,剛好蓋過雙膝,無袖,在胸前一個紫水晶做成的圈鬆鬆地吊在頸子上,裙裾上排列著整齊的米白色小圓點,金紅色的地兒。一頭染過的葡萄紫顏色的長長的卷發,當中給分出一條清晰的線來,額頭兩邊飄逸著閃亮的珍珠粒,那是紮在頭發裏麵的飾品。她的腳上是一雙露腳趾又露腳後跟的魚嘴高跟涼鞋,接近於透明玻璃的顏色,上麵鑲嵌著幾粒水鑽。
她的五官很特別,有很濃重的陰影味道。兩道露峰的眉毛齊刷刷地壓在一雙剔透的眼睛上麵。眼部的妝尤其突出,眼睫毛一翹一翹的。直挺挺的鼻子下麵那張紅潤的嘴唇顯得過於豐滿了一些。整張臉上是燦爛的笑痕,可是眼角眉梢帶著一股冷颼颼的“殺氣”。他忽然覺得在這個過於漂亮的女孩子眼裏,自己根本就是體無完膚。
她朝他伸出裸露的雙臂,一串串腕飾叮當作響。“你終於回國了,是不是?”
他尷尬地笑,自己的手臂沒有動彈一下,怪怪地打招呼道,“你好。”他心裏想的則是非常不喜歡她那件裙子的顏色和款式設計。
見他沒有回應的動作,她抬手拂了一下鬢發,很自然地掩飾了過去。“你好。我和你是校友,你是油畫係的,我學的是平麵設計專業。你的世界充滿色彩繽紛的顏料,我的世界隻是中國畫中的‘留白’空間。”
在一旁的閻孔插進了一句,“‘留白’的藝術更加韻味十足。”
“我和禕檉大哥都是藝術一族,你是那不入流的‘末端分子’。”她衝閻孔甩了一下頭發。
“哪裏呀,我的水平可不差,當初我報考的是巴黎藝術大學,想成為一流的作家兼學者,要像某某某那樣有名又有成就,努力獲得一個具有中國國籍的文學大獎。可是,我那個滿腦子隻是貨幣概念的老爸非逼著我讀了mba(工商管理碩士),畢業幾年了,你問我都學了什麼,我可是‘目不識丁’的。”
她揚揚鋒利的下巴,打趣道,“忘了就對了。被條條框框釘死的人不會有什麼出息的。”
“得了!學會了再忘了,那我又何必費勁兒學它幹嘛?”
“那不一樣,學的過程就是你本質升華的過程。”
“聽聽,大哥,端木不簡單吧?古今中外,可以融會貫通。她不但手巧,心靈,更有兩片不爛之舌。”
“我還‘舌戰群儒’呢。你的比喻不好,我忌諱。岑大哥可是我的前輩,我要尊敬他。”
“看我這張‘烏鴉嘴’。”閻孔笑了,“為了賠罪,我請端木去吃烤鴨,賞光麼?”
“這還差不多。”她拿眼睛看著岑禕檉。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你們去吧,我還另外有事。”
閻孔定了定眼神,問他,“要不要我開車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就行,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