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你了,又跟著跑了一趟。”
“和媽媽,和村長,謝謝你們了。”
打著鳴笛,救護車風馳電掣一般行走在柏油山路上,用的時間應該不多,眨眼之間就來到了軍區總醫院。醫護人員告訴和村長,“您先去給傷者登記交費,我們直接去急診室給他注射抗毒血清。”
村長辦完手續之後就坐在急診室外麵等著。過了一會兒,岑禕檉被推了出來,直接進了觀察室。
護士在給他量體溫做記錄,主治醫生問,“您是要住院治療,還是回去觀察呢?”
“我住院治療。”
“好吧,那麼請您給病人辦理一下住院手續。”醫生對村長說。
“行。”村長又問岑禕檉,“你還有什麼需要的嗎?”
“和村長,麻煩您把電話給我,我要給招待所打個電話。”他渾身發虛地說。
第二天早晨,他醒得很早,在空腹的情況下,醫生又給他做了抽血檢查,結果一時間是出不來的。當他被推回病房的時候,發現和媽媽已經坐在他的病床前了。
“孩子,身上好受些了吧?餓了吧?我熬好了綠豆米粥,你嚐嚐吧。”老媽媽說著從床頭櫃上的瓦罐裏盛出一碗米粥端給他。“我知道你是從北京來的,不習慣我們這裏的飲食吧?如果你想吃什麼,我叫和村長到外麵買去。”
“我不挑食,有粥吃就很好,早晨我愛吃粥,在家裏我媽媽也給我吃這個。”他端過粥碗,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老人看著他那副樣子,高興地跟什麼似的。“你媽媽一定很疼你的,受傷的事沒有跟她講吧?”
“沒有,我不敢講。”
“對,別說,等明個兒傷好了回家也最好別說,要是說了,她會老擔心的,你再出來就更不放心了。”
“真的,我媽媽就是這樣的,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把一碗粥吃完了,又笑著問,“還有粥嗎?我還想吃。”
“有啊有啊!要多少都有。”老人又去給他盛了一大碗出來,笑眯眯地看著他吃完。
和村長這時也走進了病房,笑著對老人說,“和媽媽,瞧您一大早又跑來了,太辛苦了,這裏有我就行了。”
“這孩子吃過粥了,你要是有事就不用來了,反正我沒事,有我在這就行了。”
“坐一會兒我真得走,村子裏有事兒。”和村長還沒等岑禕檉說話,便按了一下他的肩膀,“年輕人,你是命大呀!遇到了和媽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和媽媽一拉和村長的胳膊,“村長,別這麼說,我也是碰巧遇到了,誰碰上這種事,也會出手相助的。”說完,她便走開了。
岑禕檉完全糊塗了,瞪著眼睛連話都不會講了。等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地問,“請問您,我——是——怎麼被……”
“你想知道自己是怎麼被和媽媽救下來的?”村長搖搖頭,“年輕人,你在山上往溪水邊走的時候,被我們這兒的一種‘竹葉青’給咬中了腳踝,當時你就休克了,也可能是以前沒有遇到過這陣仗兒吧。正好遇到我們當地的‘神醫’和媽媽在那裏采藥才把你救了。她在給我打電話之前,就已經用藤條勒緊了你的小腿,免得帶毒的血液往上身擴散,後來她又用嘴吸出了你的毒液,直到血變成鮮紅了為止。你的東西我們都給拾了回來,應該沒有少,放在和媽媽家裏呢,等你好了再查一下看看少了什麼沒有。”
和媽媽端著一盆水走過來,把盆子放在床頭櫃上,水中泡著一條白色的毛巾。“孩子,來洗洗臉洗洗手吧,看我,淨倒著幹活,吃完飯了才想起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