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揮動打火機想強行突圍,不料綠衣人對火毫不畏懼,單掌一拍就將打火機劈掉,十指直刺我心窩,我踉蹌絆倒在地,被後麵綠衣人重重壓上來,張開大嘴獠牙利齒咬向我的咽喉。衛哥正好掙脫出來,甩手擲出一柄匕首刺入它嘴中,綠衣人喉間嗬嗬數聲,竟硬生生將匕首咬成幾截。我趁勢鑽出來滾到一邊,利用僵屍下身僵硬,不能彎曲屈蹲的特點連滾帶爬向衛哥靠攏。
眼下隻有衛哥才能救我。
衛哥一個鯉魚打挺突出重圍,後背被綠衣人揪住,他反手一絞一扭,竟然將它的手臂硬生生扯斷,但綠衣人並不曉得疼痛,反而利用他停頓的工夫用另一手插向肋部。衛哥靈巧轉身順手拉過一個呆立不動的綠衣人迎上去,“卟哧”,綠衣人毫不留情十指插入同伴體內,身體接觸部位騰起一股輕煙。
平台上老胡費盡力氣推開咽喉間的手,與四個綠衣人戰成一團,它們身體堅硬無比,不懼打擊,而且力大勢沉,老胡不敢硬拚,隻能采取遊鬥戰術在狹小的空間裏騰挪閃避,台階邊站了一排呆若木雞的綠衣人,垂著頭一動不動,但隻要老胡衝到它們身前一定範圍,便被同時出手將他逼回原處。它們剛好形成一道屏障,切斷老胡和我們的聯係。
“快退!”
衛哥見勢頭不對,索性不管老胡死活,拉著我直往後麵跑,然而兩側綠衣人不斷蘇醒過來,更遠處刀槍林立的武士也蠢蠢欲動,即將加入戰鬥。我隱隱猜到它們陸續蘇醒一定與兩塊岩石有某種內在聯係,隻是一時悟不出其中關節。危急關頭衛哥終於亮出絕招,從腰間解下一根黑色皮鞭,看不出材質,雙手一抖便變得筆直,鞭麵兩側是又薄又亮的刃口,正反兩麵凸出無數顆不規則尖角,奔跑間大力揮舞,“唰唰”幾下將身邊三個綠衣人擊倒。
綠衣人根本無視皮鞭威力,前赴後繼向前衝,衛哥掃了一眼意識到硬闖已不可能,喝道:“跟老胡會合!”
他驟然反身回衝,我偷空紮了兩個火把四下出擊,雖無太大殺傷力,也把綠衣人燒得周身焦黑,甬道裏充斥著皮革焦味和令人煩悶欲吐的惡臭,綠衣人雖是僵屍中最低等級的行屍,沒有意識,沒有思維,但天性中自有人類欺軟怕硬的特性,糾纏在我周圍的比衛哥明顯少得多。
相比之下老胡的麻煩更大,他拚著捱了兩下重擊,用匕首斬下一個綠衣人的腦袋,它剛倒下隨即有綠衣人補充上去,還保持四個人的攻擊局麵,台階下一排綠衣人依然垂手而立,對平台上的戰鬥不聞不問。
“不好,它們想用車輪戰累死老胡!”衛哥看出問題,手底發力又掃倒五六個綠衣人,眼看離台階隻有四五米距離,甬道裏突然傳出一陣尖銳的呼嘯聲,仿佛得到召喚似的,所有綠衣人和武士全部動了起來,裏三層外三層包抄上來,瞬間將我和衛哥分隔開來,別說與老胡會合,就是想靠近衛哥都困難重重。
“撲”,一個綠衣人猛地衝過來打掉火把,另一名綠衣人以身體壓在火把上,“滋滋”,一股奇臭撲麵而來,其它綠衣人眼中綠光大盛,“撲”又一下打掉僅存的火把,如法炮製用身體將它撲滅。
這一來我隻剩下一柄藏刀,而圍在四周的綠衣人有十多個,綠影幢幢中衛哥好象在另一個世界,連影子都看不到。
蒙麵神秘人終於出手了,一出手就是最致命的殺招!
生死關頭我緊繃繃的神經反而鬆懈下來,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死在僵屍手下,大概是盜墓者應有的宿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