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排除是盜墓賊,想摸幾個懸棺打打秋風。”
他皺眉道:“就怕事情沒那麼簡單,要談盜墓首選西安、洛陽一帶,古墓一層覆蓋一層,其次是浙江、福建,多為大富大貴的家族,再不濟跑到湖南、湖北、江西也有油水,眾所周知懸棺風險大,利潤小,連考古隊、探險隊都不太願意涉足,若不帶有特定目的根本劃不來。”
“有道理…….”我思忖道,猛然心一動,“假設金杖、彩陶雖被海關截獲,但掘自蠶洞的風聲卻走漏出去,有人對此很感興趣,猜想我們還會有動作,於是暗中盯梢來到這裏。”
“他娘的,怪不得從廣州回來時一路上總覺得有雙眼睛盯在背後,原來不是警察,而是那夥家夥。”
繩子搖擺幾下,郭項龍在下方四十多米處示意我也下去,我知道他一定發生了什麼,精神一振,在阿誠的協助下降到郭項龍身邊。
“有情況?”我迫不及待問。
他指著山壁道:“你看。”
山壁有一排淺淺的踏腳窩向右延伸,從石窩印痕和飽受風蝕的情況看,形成時間至少有五百年。沿著踏腳窩一路走到拐彎處,一陣猛烈的山穀風吹來,我猝然不及被刮離山壁,在半空中連轉二三十個圈,郭項龍一隻手摳住岩石縫隙,一隻手用力將我的繩子拽過去,這才脫離險境。
“那邊風大,想過去要係保險帶。”郭項龍叫道。
我頜首道:“踏腳窩、木棧道、懸棺,三者之間的聯係顯而易見,可見古人先用放虹技術在懸崖上選址,然後鑿些踏腳窩,陸續把棺材、屍體和陪葬品運下來…….我們趕緊上去把老董叫來,四個人一起到懸棺群區域尋找。”
“隻留藍真真在上麵?”他連連搖頭,“不妥當,寧可慢一點也要保證安全,我有種直覺,剛才遇到的家夥很不簡單,我沒有取勝的把握。”
我訝然道:“什麼,還有你擺不平的人?”
他鄭重其事說:“我這兩下子並不算什麼,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中國武術博大精深,民間更不乏臥虎藏龍之人,任何時候都不能大意。”
兩人正說著話,驀地郭項龍身上吊的兩根繩子突然斷了一根,他身體一傾,滴溜溜轉了兩圈,頭重腳輕倒懸在僅剩的繩子上。我下意識伸手抓住繩子想係到自己上麵,頃刻間感覺手裏一抖,一股突然其來的下墜力使繩子瞬間滑落十多米,巨大的摩擦力使手心象著了火似的灼熱。
兩根繩子被人割斷了,下一步就是我!
我腦中閃過這個可怕的念頭,來不及多想,手腕連繞數下將繩子纏繞到手臂上,饒是如此,郭項龍沉重的身體把我向下拖了七八米,我咬緊牙關手腳拚命使勁,勉強穩住身體。
郭項龍見狀“嗖嗖”幾下沿著繩子翻上來,越過我頭頂的時候說:“挺住,我上去幫阿誠一臂之力。”
我明白他的意思。
軍用登山索由高強度尼龍絲揉和耐磨纖維、高分子複合材料構成,內芯是扯不破拉不斷的生牛筋,外麵還裹了層繩套,一般的匕首、小刀根本拿它沒辦法,藏刀或軍用匕首可以一試,但要象剛才那樣幾秒鍾之內連斷兩根,必須具備相當的腕力和技巧。
由此可見那個家夥的實力之強,與郭項龍在伯仲之間,以阿誠的水平恐怕隻能最大限度地拖延時間,被無懸念擊倒不過是時間問題。幸好我係在木棧道上的繩結與郭項龍的相隔一百多米,那個家夥擺脫阿誠糾纏後還得找會兒,從而為我們爭取到一點寶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