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段寧娜咬牙切齒的模樣,鬼眼豪的心越來越冷,看來段寧娜已經把他狠到骨子裏,他太小瞧這個女人了,以為她不過是個在段金彪翅膀下長不大的淫娃蕩婦,沒想到,黑老大的女兒就是不簡單,一出手就有黑道的風範。鬼眼豪仰麵朝天,兩眼黯淡無光,五髒六腑翻江倒海一般的折騰,他已經沒有了力氣喊叫,僅存地意識卻漸漸的清楚起來。
直到死在臨頭,他才後悔,不該踏上黑道,這條不歸路,更不該貪得無厭,蛇心不足,妄圖當老大,如果,他能低調一下,他能容忍一些,或者像高雄那樣,更深藏不露一些,可能就不是現在這個結果。還是段寧娜說的對,自己沒有當老大的腦子,連段寧娜這個小女子都對付不了,還能對付那些堂口老大嗎?
鬼眼豪的手慢慢地蠕動著,盡量把手伸進枕頭底下,那裏有一把槍,這是他多年養成的習慣,槍不離身,即使在自己快活的時候,槍也要枕在頭下,這樣才玩的安穩。此時,段寧娜坐在沙發上,她已經穿好了裙子,正在往腳上套絲襪,她毫不避諱地在鬼眼豪麵前展現自己修長的美腿,肉色的絲襪從腳尖一直擼到腿根,把一雙美腿緊繃的更加修長,優美。她很仔細地整理著自己的衣服,就當鬼眼豪不存在,或者已經死掉了。突然,她聽到一陣低低的冷笑聲,那笑聲是那麼的陰毒和冷酷,讓人心裏一陣陣發冷。
段寧娜詫異地抬起頭,嚇得出了一身冷汗,隻見鬼眼豪僵硬地躺在床上,手裏握著一把槍,槍口正對著她,手指已經在扳機上。
鬼眼豪的嘴動了動,這時他已經很難說出話來,隻能發出啊啊的叫聲。
段寧娜嚇得不由得從沙發上站起來,忘了穿鞋,光著腳,向沙發後邊退去,而那槍口也慢慢地指向她。
段寧娜僵硬地笑道:“豪哥,我是開玩笑的,你,你別當真的。”
鬼眼豪可能是回光返照,突然身上有了一點力氣,低聲罵道:“小蕩婦,我死也要你陪葬。你下地獄去吧!”他一邊歇斯底裏的狂叫,一邊使出全部力氣,手指一動,嘭地一聲槍響,一顆子彈擦著段寧娜的耳邊飛過,打進背後的牆壁裏。其實,鬼眼豪的槍法不錯,這麼近打人,根本不用瞄準,但是今天他不行,拚出全身力氣在手指上,一使勁,手上下大幅度搖晃,槍口被帶動的抬的太高,這才使段寧娜在鬼門關上撿了一條性命回來。
鬼眼豪見一擊不中,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機會,一口氣沒上來,兩眼一翻,直勾勾地盯著段寧娜,死不瞑目。
段寧娜也被嚇得花容失色,太懸了,隻要鬼眼豪的槍口再低一點,她的腦袋就開花了,死相恐怕比鬼眼豪還要慘。她好半天才緩過神來,走到鬼眼豪的身前,摸了摸他的頸動脈,已經停止了跳動,看來是真的死了。
鬼眼豪光著身子死在賓館裏,段寧娜也傻了眼,這完全出乎計劃之外,原計劃是要等到半個月之後,這期間毒性慢慢發作,鬼眼豪不知不覺地死在胃癌症狀上,可是,鬼差神使,自己一個緊張,把KD毒劑倒入的太多,又加上鬼眼豪在床上沒命的做,這才導致他毒性發作的如此之快,直接就死在賓館裏,按常理推斷,鬼眼豪不會死的這麼快,至少也應該死在晚上。這下可好,大白天的,賓館裏死了人,賓館非報案不可,一報案自己就脫不了幹係。
段寧娜沒敢出門,她不知道後續事情如何處理,自己來到賓館,監控攝像頭肯定都拍下來了,自己一走,賓館早晚會發現鬼眼豪的死屍,再說這間房子是自己常年租住的,怎麼都要牽連自己。
段寧娜想來想去,還是給洪江掛了個電話,把這裏的事情大致說了一下。
洪江一聽,也是一愣,也感覺事情突然,弄不好段寧娜可能會被公安局盯上,即使他們找不出殺人的證據,但總是被公安注意,也不是什麼好事。
洪江畢竟在江湖上混的時間久了,遇事要不段寧娜冷靜,經驗也豐富的多。他沉吟了一會說道:“你別慌,馬上報警,遇到警察你就如此這般說。”
段寧娜雖然不想報警,但事到臨頭,進退無路,也隻好聽洪江的,她拿起電話,先給賓館的總台打了個電話,說她的男友發病需要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