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寧娜身上塗了藥,也不感覺那麼疼了,關鍵是心裏的一個結因為這一頓暴打而解開,盡管她現在還是不能懂得父親所留下的生意,但是信心往往比道理更重要。她忍著疼從床上爬起來,穿好一件睡衣,坐到沙發上點了一支煙,慢慢地噴雲吐霧起來。
蘇翔站在地上有些尷尬,按理說他應該逃跑才對,他剛才的行為,依段寧娜的性子,不把他殺了才怪,可是,現在看段寧娜的神色,好像也沒生氣,他見過段寧娜生氣,根本不是這個樣子。
蘇翔在地上站了半天,見段寧娜沒有和他說話的意思,思來想去覺得還是走為上策,他正要推門而出,這時,段寧娜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你幹什麼去?”
蘇翔愣在門邊,說道:“我走!”
段寧娜冷哼了一聲:“想走!沒那麼容易吧?”
蘇翔的脊背冒出一股冷氣,後悔不該回來,當初一溜煙跑了就對了,現在這個魔女要是喊人進來,自己可就束手就擒,他見識過段寧娜的狠辣,自己這樣對她,恐怕連四都不容易。
蘇翔心裏害怕,嘴就有點哆嗦:“你,你想怎麼樣?”
段寧娜扶著沙發扶手站起身,搖搖擺擺地走到蘇翔的身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裂開豔豔地朱唇笑道:“把老娘打成這樣,你就想走,是不是有點太異想天開了。”她見蘇翔的臉都嚇白了,心裏一陣興奮,看來蘇翔還是怕自己的,剛才不過是仗著血氣之勇,現在回過味來,恐怕嚇得都要尿褲子了。
“從小到大,從沒人敢動過我一指頭,連我爸爸都沒有。更別說打我,從來都是我打別人,別人那敢打我,你是不是不想活了,還是覺得死挺有意思的。”段寧娜一邊笑一邊說,笑裏藏刀,綿中帶針,真把蘇翔嚇的三魂七魄丟了一大半,整個人都抖作一團。
蘇翔不知道該怎麼樣才好,剛才勇氣一點也提不起來,不住地說:“小姐你饒了我吧,你叫我做什麼都行。”
段寧娜笑著點點頭,說道:“做什麼都行,好啊!五十萬,陪我玩一年,怎麼樣?”
蘇翔好像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驚訝地張大了嘴,半天才說:“你說什麼?”
段寧娜又是好笑又是氣,說道:“五十萬,賠老娘玩一年,你幹不幹?”
這下蘇翔聽清楚了,也弄明白了,大喜過望,連連點頭:“幹,幹,當然幹。可是……”
段寧娜一瞪眼,臉沉了下來,沒好氣地問道:“可是什麼?你還嫌錢少嗎?”
蘇翔連忙擺手,搖頭道:“不是,不是,我是想問,你不恨我?”
段寧娜不屑地道:“你也值得我恨?瞧你那德行。”過了一回道:“你別得意,這頓打我早晚是要討回來的。”
蘇翔嘿嘿一笑,這算什麼,現下不用去死已經是上上大吉,至於以後討回來的說法就再說了。
段寧娜終究是瞧不起蘇翔,隻是剛才蘇翔的一頓暴打,讓她滿足了心底的欲望,情緒得到發泄,身子也舒服了很多,使她得以靜下心來仔細思考問題。所以,她並沒有真的生蘇翔的氣,想著自己寂寞時,還能找他發泄一番,這才出言把蘇翔留住。
段寧娜向外邊一怒嘴,說道:“你先出去吧,我不叫你,你就別來。你順便把洪叔給我叫進來。”
蘇翔連忙點頭,滿臉堆笑,這次死裏逃生,而且還得了一大筆錢,他有點漸漸摸清了段寧娜的路數,原來這個女子有很多特別的癖好,看來以後自己不能再按常規的想法做事,是否考慮來點特別的。
蘇翔出去之後,段寧娜掙紮著身子把衣服穿好,渾身還是絲絲拉拉地疼,不過這都不算什麼,有時身體上的痛苦,能解除心靈的痛苦,心靈得到解放,身體上的痛就不算什麼了。
洪江正在外邊處理一些公司內部的事,東海公司實在太大,每天的業務往來頭緒繁雜,他聽說段寧娜要見他,心裏一陣,自從段金彪死了之後,這個大小姐就躲到臥室裏不見人,外麵的各種應酬隻能自己打理。
洪江把事情安排好幾個手下處理,快步來到段寧娜的臥房,他遲疑了一下,自己雖然和段金彪同輩,按著交情,段寧娜還得交洪江一聲叔叔。可是段寧娜畢竟不是小孩,而正是一個妙齡的大姑娘,姑娘的臥房可不是談公事的地方。他猶豫了半天,還是敲響了段寧娜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