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寧娜從焚車現場回到家,就一頭紮進床裏,蒙頭哭得昏天黑地,原本以為自己與父親已經沒有親情,現在看來,她是多麼需要父親的關照,正是因為有了這樣一位權勢熏天的父親,她才能在濱海市呼風喚雨,任何人都要給她段寧娜一兩分薄麵。如今父親不在,東海集團幾十億的資產,上百號的職員,遍及東南的生意,該怎麼辦?她知道父親的生意涉及黑白兩道,賺錢的主要是靠黑道的黃賭毒,而白道上的生意雖然總體上不會賠錢,但大多數是撐場麵的,做幌子的。
現在段寧娜嘴害怕的是,自己自出道以來精神頭都在嫖小白臉,再就是和漂亮女人搞在一起,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不吝嗇金錢,而對父親的生意一竅不通,沒有太多的關注。如今一下子把重擔壓在她的肩上,她如何能擔的起來?
段寧娜正哭著,門被推來,她新近看上的小白臉蘇翔探頭縮腦地蹭了進來,看到段寧娜趴在床上哭的跟淚人似的,小心翼翼地來到她跟前,低聲問道:“我在外邊聽說,你爹出事了,是真的嗎?”
本來已經止住哭的段寧娜,一句話又被他勾起傷心事,嗚嗚地又哭起來。
蘇翔的小白臉上顏色一紅一白地轉了幾次,推了推段寧娜說道:“大小姐,哭一會就行了,你就是哭瞎了,你爹也活不了了。何必糟蹋自己。”
段寧娜一聽心頭大怒,雖然知道蘇翔說的是對的,但畢竟心裏不舒服,蠻橫的脾氣上來,一翻身做起來,指著蘇翔的鼻子罵道:“你是個什麼東西,竟敢對我這麼說話,你不過是我段寧娜養的一條狗,我想玩的時候,拉你出來溜溜,不想玩的時候,你就給我滾的遠遠的,什麼時候輪到你教訓我?”
段寧娜這番話說的夠重,把蘇翔罵的無地自容,就差把他蘇家的祖宗八代挨個罵了。蘇翔雖然落魄到給富婆當小白臉的地步,但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個男人,心頭火氣,眼睛不由自主的瞪了起來,臉色通紅,看來就要爆發出來。
段寧娜連看夜沒看,將臉一扭,不屑地道:“你瞪什麼眼睛,有本事就從我這裏走出去,再不來找我,我就服了你。”
這句話一出,蘇翔立刻如泄了氣的皮球,眼神立刻軟了下來,臉色也由紅轉白,低下頭不再說話。是的,段寧娜太了解他了,知道他不可能從這裏離開,如果離開的話,這一年的包養費用可就泡湯了,那可是50萬元啊!他蘇翔不是億萬富翁,這些錢能夠他過上好一陣的。況且應付段寧娜可不是容易的事,這個女子純粹是變態,提出的要求更是五花八門,折磨人的手段更是層出不窮,自己一個大男人都幾乎招架不住,如果不是為了這五十萬元的包養費,他早就走了,誰受得了這份閑氣。
蘇翔勉強嘿嘿一笑,把段寧娜罵他的話當成耳旁風,風一吹就散了。他尷尬地笑道:“我好心勸你,你罵我幹什麼?我又沒得罪你。”
蘇翔這一服軟,段寧娜更氣了,這個女子也有些怪癖,對暴力有特別的愛好,對她越是強硬,越是恨,她越是喜歡。她一看蘇翔軟包蛋的樣子,氣就不打一出來,怒氣上衝,頭腦一發熱,揮手就是一個耳光。這耳光打的很重,而且聲音清脆,啪啪山響。
蘇翔先是一愣,眼內的怒火又燃燒起來,他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他心中暗自感歎,世界上恐怕沒有那個男人會向自己這麼賤,被一個瘋女人用錢買下,毫無尊嚴地折磨。
蘇翔緩緩地抬起頭,兩眼逼視著段寧娜,聲音陰冷地道:“你敢再打我一下。”
段寧娜也被蘇翔的眼神嚇了一跳,和這個小白臉交往快一年了,從來他都是笑臉相迎,不論自己做的有多過分,他都唯唯諾諾,連個屁也不敢大聲放。
麵對蘇翔的叫囂,段寧娜猶豫了一下,她看出蘇翔這次好像真的怒了,但是她素來驕縱慣了,天不怕,地不怕,天大的漏子也敢捅,反正有老爸給她收拾爛攤子。這麼多年,養成了她什麼也不在乎的習性,做事根本就不考慮後果。
段寧娜一愣神,將牙一咬,心想你個膿皰軟蛋還敢和我叫好,打一下算什麼,我就打服你為止,想到此,手掌掄起,毫不猶豫地扇了過去。意想不到的是,她的巴掌還沒達到蘇翔,蘇翔的巴掌早已經又快又狠地扇到她的臉上,就和剛才打蘇翔一樣清脆。
段寧娜滿臉的驚訝,捂住火辣辣的臉頰,眼睛裏一陣酸痛,好像有眼淚要流下來,它不可思議地看著蘇翔,不敢相信這是事實,這個平日裏對自己溫順的像條狗似的男人,會突然大施神威,白麵小生突然間變成了怒目金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