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麓山上全都是範東進高亢的笑聲。關欣欣笑眯眯地看著他,一顆心已經被這個其貌不揚的男人所征服。她從來沒有這樣甘心情願將自己委身於一個男人的臂膀之下,這也是她一直無法品嚐到真正愛情的原因。
範東進突然雙手扶住關欣欣的肩頭,兩眼盯著她,認真地道:“你就是我夢中的姑娘!真的,一點也不騙你,我夢中的她和你長得一模一樣。”
關欣欣笑道:“那你想怎麼樣哪?”
範東進不容分說,一低頭,已經吻住了關欣欣兩片桃花般的櫻唇。
關欣欣順從地摟住範東進的脖頸,任由自己的心思輕舞飛揚。她感受到了來自男人的力量,那力量如狂飆吹過,將她整個人都顛覆,她喜歡這種被狂飆撕扯的感覺。
過了好久,他們才恢複平靜,這吻足有一個世紀那麼長,兩顆心從這一時刻起,被緊緊地交融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彼此再也分不開。
太陽快落山的時候,他們才開車從北麓山下來,忙裏偷閑的一次北麓山之遊,確定了二人的關係,關欣欣答應作範東進的女朋友。
上了車,車在夜色蒙蒙中開往市區,盡管,叔叔的案子又一次陷入僵局,但自己能再次收獲愛情,也足以讓關欣欣欣慰。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想起,有一個重要的事情,要告訴範東進。
關欣欣道:“如果我告訴你市委書記唐炳功是濱海市走私集團的頭,你信嗎?
範東進驚詫地看著關欣欣。想了想道:“我聽說,前一陣濱海市走私集團已經被破獲,走私集團的主犯是劉明軒和梁廣斌。難道不是嗎?”
關欣欣搖搖頭:“劉明軒和梁廣斌不過是兩個傀儡,幕後真正的頭頭是唐炳功。他利用兩個軍隊的高幹子弟大肆走私,自己躲在幕後遙控指揮,表麵上劉、梁二人是主要負責人,實際上,他們的生意,沒有唐炳功暗中幫忙,什麼也辦不成。所以,劉明軒一開始不敢把唐炳功供出來,希望唐炳功利用職權能夠救他一命。可是,沒想到,我叔叔承辦這個案子,說情的人很多,但我叔叔就是頂住壓力不鬆口。後來,劉明軒知道唐炳功已經救不了他了,才把唐炳功也供了出來,這也是我叔叔為什麼被害的最直接原因。”
範東進幾乎不相信這是出自關欣欣的口中,問道:“這些事你怎麼知道的?”
關欣欣並沒有回答範東進的提問,繼續道:“這個你先不用問,我還告訴你莊嚴就是殺害我叔叔的凶手,你信不信?”
關欣欣的話如兩個霹靂在範東進的頭頂炸響,太令人難以置信,這怎麼可能?
範東進沉默了半天才說道:“你說的事,我無法用相信和不相信來回答你,其實歸根結底也不在於我相不相信,我需要證據。唐炳功是市委書記,莊嚴是刑警隊大隊長,他的父親是副市長,要知道你說的話,牽連到濱海市兩位主要領導。”
關欣欣道:“一開始,我也沒有懷疑莊嚴,但自從發生了那件事之後,我才知道‘公安局’裏有人是怎麼回事,才知道原來副市長莊木天也牽連到走私案之中。”
範東進又被驚的目瞪口呆,這個太離奇了,莊木天居然也涉嫌走私犯罪。
關欣欣見範東進不是很明白,就說道:“我說多少都沒用,你跟我回家,給你證據。”
範東進開車拉著關欣欣一起來到政府區的海邊別墅。
關欣欣打開門,將外衣扔在沙發上,直奔臥室。按動床頭錄音機的開始鍵。她看著範東進說道:“你聽吧,肯定會讓你大吃一驚。”
範東進坐在沙發上仔細地聽著,錄音機裏已經發出的沙沙的走帶的聲音,沙沙的聲音一直在持續著,始終沒有一點聲音放出來,大約過了十五分鍾,錄音帶走完,錄音機的開始鍵哢嚓一聲跳起,沙沙聲也隨之停止。
關欣欣跳起來按開錄音機上的磁帶盒,取出帶子,仔細查看,大叫起來:“有鬼,明明是這盒帶子,裏麵錄著他對劉明軒的審問。他交代出唐炳功和莊木天,還說公安局裏有人,可現在怎麼……”
範東進接過關欣欣手中的磁帶,看到磁帶的表麵封皮上用黑色的碳素筆大大地寫著“絕密”兩個字。
範東進一眨不眨地盯著關欣欣,神情有些緊張。他來回地在屋子裏踱著步子,過了半天才說道:“我們一直被凶手牽著鼻子走。好像凶手總能搶先一步。”
關欣欣百感交集,突然委屈地放聲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跺腳道:“真的,真的有錄音帶啊!”
範東進悶頭抽著煙,在屋子裏不停地走動,自言自語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關欣欣的眼睛跟著範東進來回轉悠,她已經徹底被眼前的事實擊懵了,她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當然也就不知該怎麼回答範東進的提問。
範東進突然將煙頭一扔,說道:“還有咱們查張大勇的事,隻有你我兩個人知道,為什麼凶手這麼快就知道了,搶先下手,一定是什麼地方泄露了消息?”
關欣欣驚訝道:“什麼地方?”
範東進猛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叫道:“我怎麼這麼笨,連這個都沒想到。”
關欣欣詫異地問道:“什麼沒想到?”
範東進一言不發,抓過關欣欣扔在沙發上的包,翻出她的手機,卸開手機後蓋,取出電池,把電話卡扣了出來,順手扔到窗外。
關欣欣不解地問:“你這是幹什麼?”
範東進道:“你的電話已被監聽。”
關欣欣:“為什麼要監聽我,誰在監聽我?”
範東進想了想道:“你還記得前幾天,陳瑜導演被害之後,我和你說,你有作案的動機,理由我都給你分析過了。我可以這樣分析,當然公安局也可以這樣分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名字早就列在公安局的嫌疑犯名單上。別忘了你既是死者的女朋友,又有殺害導演動機的,憑著一點他們就可以對你實行電訊監控,這並不違法。”
關欣欣氣憤道:“你是說,公安局也認為我殺了導演?”
範東進:“他們可以懷疑任何人。”
關欣欣:“錄音帶上劉明軒也交代他們公安局裏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