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道法自然,虛無道人(2 / 2)

然歲月無聲,任人蹉跎,縱使當時顯赫一時,威名四方,如今,也不過手無縛雞之力的骸骨一具。

歐陽不悔聚精會神凝視著骸骨,仿佛視如真物活人,目光一轉落在骸骨丹田處雙掌之上所托之物,那是一個巴掌大小的碗,氣質如銀,幽光之下有金屬光澤閃動,表麵刻畫有玄異符文,雖然不曉得符文的意思,卻猶如述說這某種天道仙論,碗內盛有七分滿青液,較之池中之水,顯然粘稠出數倍,發著淡淡碧光。青液之中,一枚鵝卵石大小,狀如心髒之物靜靜躺息於碗底,約莫可見此物表麵有雷弧繚繞,藍光霍霍,不時有雷霆悶響傳出。那青液碧光,加之藍色雷光,青藍阡陌,相映交彙,方才造就了此地忽閃忽爍的陣陣幽光。

對於首次遇此情形的歐陽不悔而言,神思莫名之餘頗有拿捏不定在所難免,目光再次一移,落在了骨骸額前一道裂口上,那裂口如一隻豎眼,邊緣光滑似由利器一擊所致,然此刻卻是因時間催促,致使四周蔓延有條條絲裝如雷弧的細縫。

歐陽不悔頓感好奇,伸手便欲觸碰那豎眼狀裂口,怎料手**之尚不及一尺,那裂口頓時虹茫四溢,頃刻間充斥整個石室,華光刺眼難耐,歐陽不悔不由緊閉雙目,待得須臾間再次睜眼,周圍景象便已截然不同,仿佛瞬間挪移了一般。

故變劇生,歐陽不悔現在所處的地方,一片廣袤無垠,浩如煙海,如浩瀚宇宙,四處青藍交映,正當歐陽不悔遭此突如其來一幕而倍感詫異與不知所措之際,眼前空間倏然扭曲,一道雷霆一閃即逝,雷霆過處,一道年邁身影驀然出現於歐陽不悔身前。

那身影看似蒼老和藹,鶴骨仙風,雖一身灰袍古樸清俗,卻不失儒雅大方,溝壑滿布的臉龐上靜態端莊,深邃的雙目透著歲月滄桑,仿佛濾去世間一切凡塵瑣事,再無多情牽掛,華發及腰,霜鬢垂肩。

這老者一出現,歐陽不悔便頓感一陣威壓襲來,這威壓自然是老者所發散出,不僅是修為至高之人方才有的威壓,落在歐陽不悔這裏,更是自心中由內而外的無上壓迫,如長者給予後輩,無蹤無息,觸之不得,卻又真實存在,就在老者身形出現的那一瞬,歐陽不悔竟不由自主單膝跪地,抱拳作揖。

“道法自然,我即是乾,亦是坤,身化乾坤,神遊太虛,無我無處,萬象歸一,皆為虛無,老朽虛無道人”,那老者紋絲不動,無絲毫血色的雙唇未曾啟動,語氣平平如鏡間卻有著一道話語傳來,聽起所言,虛無道人隱然是自稱。

虛無道人話音甫畢,此時有陷入一方寂靜,唯有歐陽不悔依稀聽得自己的心跳聲,片刻後,隻聽虛無道人再次傳音,打破寂靜,“本座原於此地渡劫問道,卻無奈天不容吾,隕落於此,所幸尚還僅存一息,遂將傳承留下,以待後世有緣人繼之。”

僅是一息存在,威壓便如此之強,可見此人若是在世,必是一方霸主,一念至此,歐陽不悔敬佩之餘思緒一轉,先人傳承,且是修為已至可渡劫的修士,內心不由一陣激動湧現,意猶未盡,虛無道人不疾不徐的語氣令歐陽不悔幾近欣喜若狂,“繼吾之傳承者,可獲本座煉化至寶,吞雷寶心,靈虛玄空罩,祭寶妖雷血與吾本命劍胎一枚,其名曰虛無劍胎。”

虛無道人所言歐陽不悔句句入耳,字字挑起其心中好奇,連呼吸都愈發急促,不見其物光聽其名,那寶物便令人覺得不俗。

“可否得本座所留傳承,切忌不可強求,全憑天意造化。”

話音未落,虛無道人須發衣袍無風自動,身軀愈發透明,頃刻間,虛無縹緲,幻化作一道流光射入歐陽不悔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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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狌狌,源自《山海經》第一章《南山經》招瑤山:嗜酒狌狌,能知祖先姓名中載:有獸焉,其狀如禺(yǔ)而白耳,伏行人走,其名曰狌(shēng)狌,食之善走。

譯文:山中還有一種野獸,形狀像猿猴,但長著一雙白色的耳朵,既能匍匐爬行,又能像人一樣直立行走,名稱是狌狌。吃了它的肉可以使人走得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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