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徹骨的寒冷。韓秋之不知何時轉醒了過來,眼前一片漆黑。心道:“我這是在哪裏。難道這就是地獄嗎?”轉念一想,要是地獄自己怎麼還會感到這寒冷與疼痛呢?眼睛漸漸適應了這裏的暗度,原來自己被雪崩衝走的過程中,竟然跌入了一個冰縫中,這樣才保住了性命。他全身骨骼被雪擠壓的疼痛之極,右肩已經微微變形,看來是被強大的壓力擠壓的脫臼了。他將骨頭複位,隻覺現在頭暈眼花,想來是剛才柳伯的那一劍讓他失血過多所致。但是他發現自己胸口那道長長的傷口竟然已經愈合,上麵結痂了一層血塊。他緩緩站起身,想爬將去。這冰窟約有十丈來深,高逾百尺的冰崖峭壁本是極難攀登,韓秋之身上又沒有什麼尖利之物可以鑿冰借力,無奈之下隻好向前方摸去。
走著走著,隻覺寒意越來越濃,同時聽到了流水的聲音。他心念一動,連忙加快腳步向有水聲的方向奔逃,心想要是發現一條地下河流,那倒不妨冒一個險,借水而遁。說不定尚有一線生機,否則在這冰窟之中就算不給凍死,也要餓死的。跑了一會,韓秋之通過一個僅能容他側身而過的狹縫,鑽出了這個夾縫,忽地眼前一亮。
原來前麵是一條冰川,流水的聲音是冰川下麵發出的,但麵上仍是未曾溶化的冰層,光澤如鏡。冰川四麵的冰岩冰壁,也都是水晶般的明亮。韓秋之想不到冰窟之中別有洞天,就好像突然到了仙境一般。
就在此時,冰壁上的一個影於已映入他的眼簾,這人盤膝而坐,本是背向他的,但在冰壁現影,則是麵向他了,這是個黑衣白發的女子,一看相貌,也不知道有多大年紀,隻是麵色極其難看。想不到冰窟裏竟然還有個人,韓秋之這一驚端的非同小可。
那女子亦已在冰壁上發現他的影子,喝道:“你是什麼人?怎的跑到這裏來了?”
想不到女子竟會說話,韓秋之心頭顫動,問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女子道:“哼!好不深淺的小子。隻怕你要做鬼的是你了!”聲還未了,一股奇寒之氣,已是撲麵襲來。韓秋之知道她起來殺心,反手一掌,但是掌心勁氣還沒等發出卻先碰著一顆冰彈。原來那女子在冰川中信手捏碎一塊浮冰,捏成一顆彈丸的模樣,就把它當作暗器反手擲出。那黑衣女子盤膝坐在冰川之密,和他的距離少說也有五十步開外,真正鐵打的彈丸尋常人用全力發出,恐怕也打不得這麼遠,但這顆冰彈打到韓秋之的麵前仍然挾著勁風,而且拿捏時候,又快且又準。韓秋之的手掌剛一張開,那顆冰彈就打中他的掌心的“勞宮穴”。
神奇處還不止此,韓秋之是運足內力發出衝雲印的,冰彈打著他的掌心,雖然立即碎裂,轉眼溶化,但那股奇寒之氣,卻也在瞬息之間,從他的“勞宮穴”直透進去,經“曲池穴”、“肩井穴”直衝背心的“風府穴”,韓秋之登時半身麻木,一條右臂更是絲毫不能動彈了。韓秋之本就因為失血過多而氣力乏力,這冰彈威力奇大,他那裏能擋的住,在加上剛才強行運氣,自己體內僅有的一絲力氣已經用盡,登時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又是一陣寒潮將他凍醒,他現在體內的陽火功已經抵擋不住這陣陣寒潮,他凍的牙齒打顫。他睜開眼睛,那黑衣女子就坐在自己跟前,想不到她竟然沒有殺自己,那黑衣女子見他轉醒,眼中有透出一絲殺氣,冷冷的說道:“你是何人?為什麼會清宗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