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劈柴(1 / 2)

冬季的黑夜雖然漫長,但終究有過去的時候。

清晨的雪原,除了幹冷的空氣與呼嘯的寒風外,顯得有些單調。經曆了兩場大雪侵襲的大地,終於是迎來了陽光的普照,雖不見溫暖卻是一片耀眼的明亮,祛除了鉛雲籠罩了數日的昏暗。覆蓋在厚厚積雪下的村莊也漸漸擁有了活力,雞飛狗跳聲漸漸響起,整個小村漸漸有了生機。

穿戴齊整的肖君推開房門,有些睡眼惺忪的走進自家的小院中,一陣冰寒的微風吹過白淨的臉龐,讓還有些昏昏欲睡的孩童頓時清醒了許多。嚴冬的寒風便是如此,即使是最微弱的一股,吹在人身上,也如薄薄的刀片刮過一般的生疼。

小院裏的積雪已經被早起的父親清掃幹淨,露出一塊塊光潔的青石板。小院的中央,一株高大的玲花樹已經隻剩下光禿禿的枝椏在寒風中顫抖,掛滿落雪與冰淩的枝頭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絢麗繽紛。肖君曾聽父親說,小院落成的那年,是母親親手栽種下了這株玲花樹,然後到了第二年春末夏初,玲花樹上掛滿花骨朵時,自己便來到了這個世界上。現在自己已經早早的離開了母親的繈褓,而這株玲花樹的枝頭也已經高出了屋頂一大截。

哢擦。。哢擦。。

玲花樹下,堆放著一排排碼放的整整齊齊的新劈出來的木柴,肖天已經將昨天獵來的鹿子處理幹淨,冬天天冷,乘著天晴多備些木柴。而林小雲則在廚房準備著早餐,陣陣飯香飄進小院,肖君聞到了,忍不住聳了聳自己的鼻子。向廚房瞟了一眼,肖君來到肖天的麵前,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劈柴。

一塊小磨盤大小的老樹根穩穩的立在地上,老樹根隻有半尺來高,斷麵光潔。隻見肖天從地上撿起一塊尺許長,碗口粗細的木柴,往老樹根上隨手一放,這節木柴便穩穩的立在了上麵。

唰。。。

肖君隻覺眼前一花,隻聽哢擦哢擦兩聲脆響,隻是眨眼之間,這節木柴已經在肖天手中的利斧之下均勻的破成四根,而那老樹根的斷麵之上竟然沒有留下絲毫的斧痕。

“哇,父親好厲害!”

每當肖君看見父親劈開一根木柴的時候,便會兩眼放光的緊盯著父親手中的利斧,嘴中興奮著叫喊著。仿佛這些木柴便是自己破開的一般。一連又劈了二十來根,肖天停下手中的利斧,看著在一旁興奮不已的肖君,咧嘴一笑道:兒子,你要不要來試試看。

嘿嘿。。。就等您老這句話呢。

聽見父親的話,表演了半天的肖君不由在心裏嘿嘿一樂。他從懂事起,最喜歡的事情便是看父親劈柴掃地,挑水種田。倒不是說他有做家庭主夫的潛質,而是他總覺得自己的父親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一動一靜間總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韻味在其中,動作輕鬆自然,卻又迅疾如閃電,精準無比。每每還沒等自己反應過來,便會出現很多不可思議的結果。隨著年齡的增加,自己對這個世界了解的越多,肖君也是從當初的好玩中逐漸的領悟出了一些奇怪的東西,說不清,道不明。

而肖君的這些變化,肖天也是一直看在眼中。

武,這麼一個簡單的字眼裏,卻包涵了太多的奧妙與神秘。在他的眼裏,並不是每個人都可習武,而武,更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簡單事。武,在一言一行中,武,更重要的是在心中。從肖君開始學會蹣跚起步那天起,肖天便無時無刻不在肖君的麵前演示自己的武道,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整整數年的時間,他沒有絲毫的鬆懈過。

而他這樣做的目的,隻是期望漸漸的在幼小的肖君心靈深處,烙印下一顆不可磨滅的武道之心。

然而今天,他終於看見了肖天臉上的渴望表情,小小孩童稚嫩的表演又怎麼能夠瞞的了自己。

肖君興奮的伸出雙手接過了父親遞過來的利斧,光滑的斧柄入手,肖君還顯得十分稚嫩的雙臂不由就是一沉,差點脫手掉落在了地上。

“還挺沉的啊。”

肖君不由在心裏暗暗吃驚,平時看父親劈柴時這把斧頭在父親的手中如同燈草紮出來的一般輕巧,沒想到輪到自己拿時才知道這玩意兒的分量可是不輕。不過好不容易父親讓自己能夠親自試試,怎麼說也是不能夠放棄的。

看見肖君接過自己的斧頭沒有掉落,肖天不由滿意的微微一笑。不錯,不愧是我肖天的孩兒,天生便是有著一股不小的力氣。這把斧頭看似不起眼,但是也有著十多斤的重量,對於一個剛剛八歲的孩子來說,已經是一件非常沉重的器物了。

“來,小君,試試看能不能劈開這塊柴火。”

老樹根太高,肖天將一根柴火立在了地上,示意肖君上前試試。肖君拖著有些沉重的斧頭走到木柴的邊上,兩隻稚嫩的手掌緊緊握住斧柄,想要將這把沉重的大家夥舉起來。這一舉,他才知道,這舉斧所需要的力量竟然比拿起斧頭要多上太多。